沈清浅似乎听见了,她没再挣扎,屠斐轻抚沈清浅的后背,她紧紧抓着的动作渐渐放松。
几十分钟过去,沈清浅软在屠斐的怀里,呼吸比之前顺畅多了。
屠斐低头望着怀里的人,曾经她依靠如山的沈清浅,如今脆弱到屠斐意外,她心里分明藏着什么。屠斐也曾做梦到哭过,醒来时泪流满面,那是奶奶过世没多久,能在梦里哭出来,多半是伤心的梦。
屠斐之再度想起之前的疑问,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翌日,沈清浅被闹钟叫醒,昨晚睡着了但是一直做梦,她休息不好头微微作疼。
沈清浅开门,屠斐坐在客厅餐桌前,扬起笑:“阿姨。”
“你怎么没上班?”沈清浅诧异,以往这个时间,屠斐早走了。
“不急。”屠斐站起身,“阿姨洗漱吧,我买了早餐。”
屠斐之前过于关注案件,没有去留意过沈清浅,她一直想着沈清浅比她年长,她不该过多干涉,不过现在想想,她应该多关心沈清浅。
沈清浅吃饭时被屠斐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发毛,“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沈清浅的问题逗笑屠斐,屠斐点点头,“恩,可不是么,我早上打碎了一个碗。”
沈清浅笑着摇头,“一个碗而已,不碍事。”
屠斐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阿姨从我的工资里扣吧。”沈清浅煞有介事点点头。
屠斐今天继续审讯苗文志,有了昨天沈清浅提供的信息,加上屠斐自己走访得来的信息,可以确定苗文志醉驾前一晚醉的并不厉害,没理由第二天还是醉气熏熏。
“苗文志,你现在不要妄想那场车祸会被认定为简单的交通事故了,你早点说实话,你还有量刑的机会,要不然我查出其他证据定你的罪,对你可不利。”
苗文志今天的态度不比昨天,大概是利用一晚上重新梳理对抗的策略了,对上苗文志死气沉沉的脸,屠斐好笑地说:“我就纳闷你这类人,就算你现在有几个亿有什么用?出不去也花不到啊。”
苗文志脸色一沉,屠斐看出他不配合,合上本子靠着椅背,“不说,是吗?”
苗文志别过头,假装看窗外,屠斐站起身,双手捏着笔记本照着桌面敲了两下,“行,给你机会你不说,等我到时候零口供定案的时候,你别哭就行了。”屠斐出门前想什么似的提醒苗文志,她回身道:“你别指望谁能捞你出去,我不管你是有人,还是有关系,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我就得查清楚。”
屠斐离开,苗文志虽然长长地松口气,但额头的热汗早变成冷汗了。
“我看这家伙在里面是住的舒坦呢。”屠斐跟邢思博汇报完工作,她想给苗文志施压,让他知道,看守所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安全”,邢思博听得直瞪眼,“想啥呢?不能那么干。”
“那我去金碧辉煌。”
“啥?”邢思博眼睛瞪得更圆,“你可得了,少给我惹祸,苗文志这边先放一放,林总那边不没催吗?”邢思博让屠斐抽时间帮陈光辉。
何俊雄的案子有进展,但明显人手不够,胡三立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放人,陈光辉跟着柴英卓,胡三立就没人跟着了,“你跟着他。”
屠斐撇撇嘴,领命去找胡三立了,只是没等她到地方,林魅打电话过来问案情,听说暂无进展搁置了,林魅不悦道:“你能不能行?不能行换人。”
“你跟我们领导说吧。”
“当初要不是你说……”
“我也得听领导的。”
“你咋这么气人呢?”林魅皱眉,“你在哪呢?过来跟我说下案情。”
“我过去?”屠斐嗓门都上去了,当自己是谁啊?林魅冷声道:“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你等着。”
林魅挂断电话,屠斐无言,她在警校待过,那里是无条件服从命令的地方,不过她没进入过职场,不知道现在大企业的领导也都和警校一样说一不二了。
很快,邢思博打电话过来,“那你就去一趟,林氏集团每年给咱们海京市gdp贡献那么多,市政府重视的企业,咱们也特别对待下。”屠斐心里窝着一口气,金碧辉煌不能去,林氏集团特别照顾,全天下除了老百姓,都是特权阶层吗?
林氏集团一层有对外的咖啡厅,开门是扑鼻的咖啡香和轻柔的音乐,屠斐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太阳透过玻璃照进安静的咖啡厅,晒得她犯困。
西装裙,米色衬衫,高跟鞋,林魅的打扮具有明显的办公室风格。
屠斐望着由远及近的窈窕身影,快到门口时,林魅身后跟上一位疾步小跑的西装男。
林魅回身与他交谈,西装男边听边点头,看来是林氏集团的人。
西装男与林魅谈完径直出了大厅,林魅推开门进来,“林总,请问想喝点什么?”林魅落座,服务生麻利地过来询问。
林魅看向屠斐,屠斐摇头,“我说完就走。”
林魅要了两杯咖啡,两碟点心,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她靠着椅背,“屠警官似乎很不爽。”
屠斐哼笑一声,“哪敢啊。”屠斐端坐身姿,“您忙,我不浪费您时间。”
屠斐简单介绍情况,现在虽有诸多证据指向苗文志,但没有关键性证据,苗文志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无法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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