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孟帅把折子给袁宝儿看过,两人爆发剧烈争吵,而后袁宝儿拂袖而去,孟帅忿忿命人将折子以五百里加急送走。
袁宝儿径直回去军营,头一件事就是找到军需官。
“给我准备一批粮草,五百人够吃三个月的那种,还有兵器甲胄,一并准备齐整。”|
“您这是要攻城?”
军需官惊讶,“袁帅,那孟帅可是率领十万大军,您这五百,那还不是塞牙缝?”
“你知道了?”
袁宝儿没想到这风声竟然比她腿脚还快。
军需官摸了摸鼻子,“就是有人顺路过去,回来时候说了两句。”
袁宝儿笑了下,“那他们还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大人可能要被参。”
军需官很小声的道。
袁宝儿笑,“是啊,这种可能性很大。”
“还有吗?”
军需官摇头,“大人,你不担心?”
“孟帅在军中影响力非比一般,您这样个,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所以啊,”袁宝儿道:“我不是让你准备粮草。”
军需官秒懂了。
“可是大人,你这又是何苦?”
好容易费劲巴力的来了,等到接手,她大权在握,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又何必非要挑这个关头闹掰?
袁宝儿笑了下,没有解释。
军需官对袁宝儿还是极忠心的,“我这就去准备,不过那些东西你要怎么拿走?”|
“就放在库里,我派人拿走就是。”
军需官听话的走了。
袁宝儿找到周长江,“过几天朝廷定会下公文,不出意外的话,我定会被撤,到时你可要多些心眼,多多留意军中异动。”
“那你呢,大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周长江知道袁宝儿是真的为大夏考量,为了大夏,她真的是可以豁出命去的。
“我不会有事,你也要小心,”袁宝儿道:“我们破坏了他的计划,那个背后之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会怕他?”
周长江不屑。
“我知道你不怕,但我担心他会加害兵士,我不在,你就多费心吧。”
“是,”为将者,战时当断则断,可是在平时,他的弱点便是这些属下。
袁宝儿拍了拍他,示意他去忙,自己争分夺秒的收拾文书。
有些对孟帅有用的,她都留下来,其他涉及一些私密的,她都将其烧毁。
大帐里东西不少,这一处理便是一整天。
隔天一早,袁宝儿才刚收拾齐整,没等去校场,就接到朝廷敕书。
上面的笔迹是元哥儿,内容繁琐,辞藻深奥,一看就不是元哥儿自己的意思。
袁宝儿将内容反复看了几遍,笑了。
她恭恭敬敬的接了旨意,內侍斜着眼,“袁大人,陛下的意思请您即可回返。”
“咱们这就请吧。”
袁宝儿神态平和的应是,甚至在內侍很不客气的率先而行时,还客气的避到一旁。
兵士和几个将军皆看在眼里,忍不住不平。
袁宝儿眼风扫过,止了众人蠢蠢欲动。
周长江立刻上前,将几个气的脸色通红的同僚拦下,目送袁宝儿出了大营。
“周长江,”袁宝儿才刚出去,几个将军就跟他急了,“你可算美了哈,袁帅一走,就看孟帅了,听说你侄儿可是孟帅跟前的红人。”
“周长江,你这样可不地道。”
“袁帅带你可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将军们心里气愤,眼见周长江助纣为虐,当即发难。
袁宝儿转过头,见周长江气的脸色发青,却还不能言明的样子,心里低叹。
也是为难他了。
出了大营,內侍的车架便开始加快。
如此倒也罢了,他还频频回顾,要袁宝儿加快。
明知道袁宝儿出来时,连片只都没带,这么要求,无疑是要她用双腿来跑。
袁宝儿心里明白,內侍自己定然是不敢这么做的,他的背后定然有人。
或许是不忿她的武将,也或许是她的政敌,都站不稳。
“大人,且容我歇一歇可好?”
袁宝儿好生求肯。
內侍冷哼,连答都懒得答,直接上路。
袁宝儿无奈,只能在后面跟着。
待到晚上,內侍实在不想在车上过夜,便寻了个客舍歇脚。
但他并不管袁宝儿如此安歇。
袁宝儿跑了一天,这会儿走路都打颤,便给小厮点银钱,让他帮着安排吃住。
意外得到打赏,小厮很高兴。
不想才刚拿到手,就被內侍拿去,交代他只给袁宝儿安排马棚,给她粗粮胡饼,最好又干又苦的那种。
小厮心里骂出了花,面上不敢怠慢,一一照着做了。
袁宝儿一看住的地方就知道怎么回事,沉默的接受了吃食,就着碗粮食和伙计偷着塞的一块咸菜,慢吞吞的啃起来。
隔天,袁宝儿摸出银子,朝伙计示意了下,埋在墙边。
伙计心领神会,去伙房打包了胡饼,里面夹了好些肉干。
內侍吃完饭,便故技重施。
袁宝儿今天有所准备,有干粮垫底。
可就算这样,也还是落了下来。
眼见着袁宝儿落到看不见踪影,跟着过来的禁军道:“差不多行了,不然死了,大家都没法交差。”
內侍哼了声,不大情愿的停下车来等。
然而,三等两等,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看到人。
禁军觉得不对,折返回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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