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成了年,时间便从缓慢流逝的沙漏变作了琤淙溪流,走得格外快些。
对于朝辞和贺律来说,皆是如此。
又是七八个月,贺律大四的第一个学期也快走到了尽头。
“贺哥,6号楼那儿又有给你送的东西,我顺道给你带回来了。”林序逸提着一个四层的盒饭,推开了宿舍门。
此时他们这学期的实习也都结束了,期末还要在学校在呆几天。
贺律一看那盒饭就知道是谁送的东西了,他没什么兴致地拿过那盒饭放到自己的桌前。而林序逸也凑到了他身后。
其实到了大四,贺律他们基本上都不住校的。不过最近期末,学校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他们为了方便就在宿舍住了几天。他们虽然是富家子弟,但不代表都是在学校混混的学渣,要不然也不可能考得上f大。
朝辞担心贺律太累了,不过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因此经常做菜让跑腿给他送去——因为贺律不让他来宿舍。
贺律住的是男寝,他当然不能直接告诉朝辞他的寝室楼,哪怕朝辞其实对f大的宿舍一点也不熟悉。他告诉朝辞的地址是另外一栋女生寝室,朝辞便把东西放在那儿。
“今天那大叔又送什么?”他伸脖子看。
保温盒被一个袋子装着,贺律把保温盒饭从袋子中拿出来,再把它一层层打开,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莴苣炒蛋,还有一碗煮的粒粒饱满、飘着香气的米饭。
盒子的保温性很好,这些饭菜还是热腾腾的,各种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拿完后,发现袋子里好像还有东西。
贺律拿了出来,是一张写着字的卡片。
——最近看了缀网劳蛛,里面有句话“我们都在云雾里走,离身二三尺以外,谁还能知道前途的光景?”,以前我也以为人生不过如是,但现在想到从此以往有你相伴,云雾也没了彷徨。
贺律看完了,林序逸也跟着他看完了。
“这些的都是啥,文绉绉的。”林序逸挠头,搞不明白这大叔在说什么。
贺律没理林序逸。
他自己倒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真正在读的专业是软件工程,他们这一届这个专业就一个女生。他要是如实告诉朝辞,估计分分钟露馅。于是他跟朝辞说他是文学系的,后来朝辞问他平时的喜好,他估计这老男人是想讨好他,随口说了个民国时期的文学。
那老男人把这句话当了真,居然还真去读了那些书,还经常跟他分享讨论。
这种写在卡片上的还好,平时聊天这家伙也会提到,民国时期的文学贺律哪儿读过几本,好几次差点露馅。
贺律把这段话一扫而过,随后掏出手机开始查《缀网劳蛛》。
扫了一眼作者和简介,记了个大概。
以后那老男人再提到,他好歹能糊弄几句。
“贺少,这么多东西,你吃的完么?”林序逸咽口水道。
他提着这菜提了一路,被这香味勾得受不了。
“你拿去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贺律说。
“真的?那我都拿走了啊?”
得到了贺律的同意后,林序逸乐颠颠地把这些饭菜都拿走了。
期末这几天虽然忙,但过得也很快。这七八天好像一晃眼就过去了。
他们这个圈子又混在了一起,声色犬马。
“贺律,你怎么看上去兴致不高啊?”陆兰柯走到贺律身边,开口问道。
“没兴趣。来来回回就这些,你们也不嫌腻。”贺律说着,扫了眼面前的纸醉金迷,那些每张都不同又好像都一样的美丽面孔。
“乐子不就都这样么,明天陪我去马场玩几圈?”陆兰柯说。
“也行。”贺律点头,但还是兴致不涨,可有可无的模样。
“对了,你跟那人,还没分?”陆兰柯突然提到。
这话像是正中了贺律的话匣子,他有些烦闷地说:“我也就在烦这个。”
“这有什么好烦的?你要是腻了,那就直接告诉他,你是男的,之前都是耍他玩的呗,你贺大少,还怕这个?”陆兰柯漫不经心地说。
“怕倒是不怕,就是……没必要闹到这份上。”贺律说。
当时脑子一浑,贺大少天不怕地不怕,扮个女人自然也无所谓。但是这一扮都一年多了,冷不伶仃跟人说他是男的……还真有点变态。
“你们在说什么?”林序逸突然凑了进来。
“还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你。”陆兰柯笑道。
他看了眼贺律,说道:“贺律想跟那人掰了,但是又不想直接闹掰,他在烦这个。”
林序逸听完后,顺口道:“这有什么好烦的,要么贺哥你直接跟那人说分手,要么你就让他知难而退呗。”
“怎么知难而退?”贺律问他。
至于提分手……他看那老男人一副没了他活不下去的样子,估计分手了也要被死缠烂打。
林序逸挠了挠头:“像他们这种没什么钱的老男人么……都怕女方物质。你就假装变得拜金,天天让他给你买东西,估计就撑不了多久了。”
贺律若有所思:“也行,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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