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王旭粗略看了看映日晚霞官网的对外公示信息,随后对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陈博好奇道:“这次咱们的报价是多少?”
“本来市场部给的方案是授权费加后续的销售分成,不过照我看,直接一口价买断对我们而言更划算。”
王旭先一步下车,由于后半句听不太清,陈博只好赶忙下车追问对方。
“这个方案毕竟是一群人商讨出来的结果,他们的意见多少得参考参考吧。”陈博怕这小子飘了,到时高价买回个赔钱货。
“不经过深入细致的调研是窥测不出任何端倪的,这些家伙估计是在网上搜罗的数据,公司过来一趟路途遥远,临时抽调不出人手可以理解。”
“我相信,有时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王旭特地把句子断开,伸手指向自己,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寒气依旧逼人,身处这种场合,连说话的分贝也不自觉降低了几个档次。
陈博走得步伐拘谨,把肚腩的扣子解开后方才好受点,他喃喃道:“干嘛非要在这种场合谈生意,多晦气。”
穿过狭长的过道,王旭见到了来迎接他的人。
“怎么不在市区的咨询处,我记得你们有单独办公的营销机构。”
王旭和对方礼节性的握手言好,旋即向对方介绍起陈博的身份。
“这是我的合伙人,名叫陈博,你可以称呼他为博哥。”
袁佩军致以歉意的微笑:“王总,陈总,实在是万分抱歉,由于写字楼的租期已到,甲方不愿与我们续约,新的办公地还未完成搬迁工作,委屈二位不辞辛劳前来商议要事。”
王旭圆场道:“哈哈,没关系,在哪谈不打紧,关键是能不能把事情谈妥。”
袁佩军是映日晚霞新任的职业经理人,去年初才上任的他属于跨行就业。
原本在外贸领域练就的本领并未能在此发光发热,接连推出的几个项目市场反响平平,临近中期考核,又遇墓园销售惨淡,距离预期销售额遥遥无期,袁佩军成天为此焦头烂额。
如今见王旭抛出橄榄枝,袁佩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说对方只是表露了简单的兴趣,并未暴露出真实意图,可袁佩军只管把王旭陈博当财神爷供奉着。
三人走进楼上的会谈室,袁佩军亲自为贵客沏上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脸上面带笑意静候在一旁。
王旭抿了口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先询问起项目情况:“你们的骨灰定制品项目不是一直有在市场化推广吗?进展如何?可否透露一二?”
袁佩军眉头紧锁,缓缓说:“实不相瞒,骨灰定制品的销售不尽如人意,可能是目前市场的接受程度不高,不过我相信随着人们观念的转变,骨灰定制品将成为一种新兴的潮流趋势。”
见王旭沉默不语,袁佩军热情地向两位投资人勾画起广阔的市场前景。
“我们预计年底进军欧美市场,根据事先的市场调查,国外对我们产品的接受程度更高,已经拿到几笔业务合作订单了。”
“全球奢侈品市场接近3万亿美刀,而分属于个人奢侈品细分领域的占比16,别说切蛋糕了,即便是拿刀随手一刮,蹭下的奶油也是比不菲的利润。”
“嗯,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王旭打断了袁佩军的发言,对方拥有着职业经理人该有的素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拿捏的很到位,通篇下来,王旭没有听到任何负面消息。
就和不想干的店主总喜欢把[旺铺转让]告示贴在玻璃橱窗类似的道理,在这个信息不对称的谈判中,没人会傻到把实情和盘托出。
出于利益考量,大家都或多或少的保留隐瞒,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进行判断决策,成了摆在王旭面前的难题。
所谓的市场规模3万亿,实则是个唬人的噱头,这点王旭心知肚明,他思考再三,直接给出了自己的价码。
“800万买断独家代理权,分五年支付,每年160万。”
“800万呐….”
袁佩军心里盘算着,800万对于眼下的缺口只能做到缓解应急,至于如何达到预期销售额,归根到底还得指望墓园。
但他试图讨价还价,理论上谈判双方地位是平等的,大家都有开口要价的权力,别人肯不肯采纳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对价钱不满意么?”
“王总,你看…”
袁佩军话音刚落,王旭便主动说:“想抬价可以,得看你有没有等价的砝码作交换。”
“不知王总对咱们这行了解的多不多,丧葬业值钱的固定资产,除了这栋翻修过几遍的老式建筑,也就属外边映入眼帘的墓园了。”
王旭满意地颔首说:“墓园就可以了,我要的不多,给我200个墓位,给你凑个整,1000万。”
“200个?”
袁佩军算了笔经济账,200个的墓位,按照对外正常售价应该在3000万,200万连土地成本都不够。
200个墓位?要来有何用?自己卖?把祖坟统一迁进来?
“怎么样?考虑好没。”王旭催促说。
“敢问王总要这200个墓位是打算干什么?”
袁佩军甚至怀疑对方谈骨灰定制品买卖是假,借机购进低价墓园倒手赚差价是真,纵横商场二十余载,什么花里胡哨的操作他都见过。
“配合骨灰定制品销售,可能是我刚刚没解释清楚,这200个墓位所有权和收益权仍然归贵方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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