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策论的题目是“如何看待勋官制度?”
杜尘澜发现此次乡试的策论题皆比较务实,且十分犀利。这等勋官制度对于读书人来说,只能知道个大概,让给出意见便是为难了。毕竟还未入朝堂,哪里晓得里头的是是非非?
还是那句话,若是在案卷上写下否定的态度,那得得罪多少人?勋官虽没职掌之权,但好歹也是朝廷官员,若是建议精简,这些人肯定恨不得将你吃了。
这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从之前的朝代延续下来的。这几年朝中已有改变,然收效甚微。
此等勋官制度有不少朝臣都很拥护,说到底也是利益的受用者罢了!
杜尘澜的打算,是将利弊分析一番,再推出折中的法子,限定名额。水至清则无鱼,完全没有并不现实,但养着一些闲人又增加朝廷的负担。
且官阶职掌混乱,不利于朝纲的稳定,这是最重要的因素。
也没有完全否定按门荫而授阶、据阶而授官,官职来自位阶。杜尘澜主张据官而授阶,将有官职才有位阶的有利之处一一列举,算是侧面点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是他全篇策论中唯一表达明确观点之处,就这般杜尘澜也不敢写得太果断,只能稍稍含糊一些,他还是有求生欲的。
不管阅卷管如何看待他的文章,他都不能写得太过犀利。一个连举人都不是的书生,太过锋芒毕露不是好事。
涉及到朝堂官员的利益,杜尘澜的态度一向是折中。再加上自己的见解,分析完利弊,让阅卷管看出自己的偏向即可,就是俗称的圆滑。
当然,这样的文章不可能让所有阅卷管都满意。有些性子刚烈的官员,怕是会看不惯,但依旧寻不着错处,只是在点评通过之时,不会给高分罢了!
而这一题又问得含糊不清,若想回答地全面,还得从勋官制度起源开始,一直到本朝延用这一制度的利弊,最后才是自己的看法。
杜尘澜就这么写了千把字,他此刻正头疼地看着卷子,要想浓缩成三百字,前面的概述只能简短些,后头的分析与见解还得一再浓缩,杜尘澜终于感觉到了难度。
他看了看自己的第一段,还未润色,只是写了个大概。
“本朝开朝以来延用前朝的勋官制度,朝代初立动乱伊始,诸多文臣武将立下汗马功劳。皇恩浩荡,嘉奖诸位有功之臣。然此制度一直延续,大量升授有功之士,诸多官员没有职掌......”
......
万煜铭举着折扇晃晃悠悠进了府,刚想回正院哄哄自家老娘,谁想就碰上了老爹。
“父王!”
“嗯!又去哪里鬼混了?伤刚好一些,不要出去乱晃。”摄政王嘴里说着责备的话,但面上却一派慈和。
“父王您看您,怎么叫鬼混呢?儿子这不是出门替您办事去了吗?”万煜铭跟着摄政王往书房走去,他知道父王这是要和他谈正事儿了。
“陶管事,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摄政王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声,接着便坐在了万煜铭的对面。
“儿子好久没与父王手谈一局了,今日我二人得闲,不如厮杀一盘。”万煜铭将一枚墨玉棋子放在手上抛了抛,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摄政王冷哼一声。
“那对夫妻,招了吗?那女娃儿寻着了没?”摄政王从棋盒中拿出一枚白子,下了第一步。
“没招出什么,不过儿子也看出来了,他们知道得不多。”
“何以见得?那妇人是贴身伺候的管事,还是她的奶娘,怎会不知?每日朝夕相处,根本瞒不过!”摄政王有些诧异,这对夫妻可是重要人物,知道的不会少。
“那妇人身子不好,主家早就放了他们的奴籍。若非突发变故,他们也会离开府中。之前那妇人也是一直在休养,所以儿子猜知道得不多。”
大户人家下人得了病,若是需要长期治疗的,主子便不会再用了。
摄政王皱眉沉思,“这么说来,那对夫妻留着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还是说,他们在撒谎?”
“不像是撒谎,寻常人熬不住酷刑。”万煜铭声音渐弱,他将墨玉棋子捏在手中,望着棋盘出神。
这两人对杜尘澜应该十分重要,他不知道走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那就是没有用处了!”摄政王的声音极其冷酷,让对面的万煜铭立刻回过神来。
“还是有用的,即便没问出咱们想要的,但凭他们无意间的话,还是能找出蛛丝马迹来。之前听说他们手中有名单和证据,但我看他们对此事知之甚少,这消息有待商榷。至于那姑娘,暂时还未找到。不过,儿子已经派人去靖原府了,那姑娘或许会去投奔杜尘澜。”
万煜铭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想杀了那对夫妇。
“你说东西在那女娃手里的几率会有多大?当时她逃得匆忙,连银钱都不曾带走,难道会来得及将那些东西带走吗?”摄政王将棋子又扔回旗盒,又思索了起来。
“儿子与您想法相同,或许那东西并不在那姑娘身上。之前在那屋子周围设了埋伏,若是她想回来取走藏着的东西,必定早就来了。然而她一直未出现,儿子以为她并不会知道多少。”
万煜铭耐心地等了两个多月,那姑娘始终不见踪影。
“或许,那东西在杜尘澜的身上!”摄政王眼中精光闪烁,语出惊人将万煜铭吓了一跳。
“父王为何如此认为?儿子之前与杜尘澜接触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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