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凤羽腿伤彻底痊愈后,说要请他师父吃饭,想正式跟他师父见个面,问他他师父喜欢吃甚么。
一律觉得没必要,在医院的时候已经见过。
虽然没明说,他还是看得出来,他师父不怎么喜欢靳凤羽。
……仇是从当年靳凤羽带着他大逃亡,他不小心替靳凤羽挡了一枪,伤得很重后就彻底结下了。
他师父是个小心眼,一直记仇记到现在。
加上他擅自还俗、突然就不修闭口禅的事儿,他师父舍不得怪他,就把仇记到靳凤羽的身上了。
新仇旧恨的加到一处,他师父能满意靳凤羽就才怪呢。
真要请他师父吃饭,他怕他师父的臭脾气上来,弄得场面很不好看,他还不知道帮谁不帮谁的好。
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心上人。
好像帮谁都不对,不帮就更不对。
靳凤羽摸摸他的头发,低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的,师父是你的长辈,以后咱们要孝顺他老人家的,我总不能一直不跟他见面吧。”
“当然可以啊。”
一律特理直气壮,“他是我师父,有我孝顺他就好啦,他要是给你脸色看,你以后都不用见他的。”
决定不修闭口禅的是他,决定还俗的人还是他。
他师父要是生气,要打要骂都该由他受着,平白无故的牵连靳凤羽干啥。
也不是靳凤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要还俗的。
靳凤羽被他堵的没话说,稍微沉默片刻,才笑着摸摸他的头,“我想见见你师父。”
一律抓了抓脑袋,抬头看着靳凤羽,神情认真的询问,“真想见啊。”
见靳凤羽点头,一律也不想拦,略想了想,“那我问问他,看甚么时候有空,约出来吃个饭,师父他是吃素的哦。”
“嗯,你确定好时间,我来安排。”
“行吧。”
他给他师父打电话,问甚么时候有空见个面,他师父很高冷,直接说没空,等有空了再联系他。
一律就很纳闷,“上次你为了救大师伯,伤得不轻吧,这段时间不待在家里好好养伤,忙甚么呢。”
“我是在家里养伤啊。”
圆悟打着哈欠,声音里泛着困意,像是没睡醒似的,“我找人雕了阴沉木像,把你师伯留在身边养着,你有事没事的别来找我,小心身上的佛光伤着他。”
一律撇了撇嘴,自从有了大师伯,他在他师父心目中的位置,就只能拍第二了。
他轻轻的哼了声,有些不高兴,“我也不想去找你呀,是凤羽哥哥说想要见你一面,你要是没空就算了,对了,大师伯的情况怎么样了。”
隔着电话,看不见他师父的表情。
但他听着他师父沉默片刻,语气略显低沉,“等以后有时间再见吧。你大师伯的情况不怎么好,养了这么久还是气若游丝,风吹就散的样子,我昨天带他去拜访了鬼宿流派的人。”
说到这个,圆悟略微有些失望。
他带大师兄去找人帮忙,那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倒是没拒绝,只是在仔细看过大师兄的情况后摇了摇头,说帮不上他的忙。
大师兄的魂魄太过脆弱了,黏合残魂的力量还在逐渐消失,如今只是勉强维持个形状,随时都可能会散成碎片,随着有风吹过就跟着飘走。
因为魂魄太过脆弱,连跟人签订契约,借着宿主生气养魂都做不到,只能被困在木像里,四处汲取阴气,慢慢修复残破的魂魄。
就是个黏好后,胶水还没干透的玻璃人儿。
经不起丁点的风吹草动。
上次跟江鱼打过架后,他身上的功德金光耗尽,连佛像虚影都收敛不得,走到哪都是金光闪闪的。
真要出现在他大师伯跟前,估计他大师伯的残魂也就没了。
他理解他师父的想法,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略点了点头,“那你就陪大师伯慢慢养呗,总能养回来的,你是有徒弟徒孙的人,有什们好怕的。”
魂魄受损,要修养到恢复如初,是件很漫长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给他师父个承诺。
若他师父有生之年,大师伯的残魂没修养好,他、土原寺里其他人,都会接着供养到大师伯能去投胎转世。
圆悟当然听懂了,“哈哈”笑了两声,“我知道。”
他从来没担心过这件事,一律是他养大的,对自己的徒弟自然很了解,知道就算不用他专门交代甚么,大师兄也不会有事。
这孩子从小就这般,特别的懂事听话。
天资卓越,修行刻苦,进境自然是一日千里,性子还很踏实谦逊,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修行,从来没让他过多操心过。
如今早已青出于蓝,比他厉害得多啦。
除了很小的时候,其他时间他对一律都是放养的。
这会想到,圆悟难得的有些内疚,“一律,师父这些年,也没时间经常在寺里陪你,你有没有生过师父的气啊。”
一律被吓了一跳,“你伤得特别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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