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刚才轻轻扯了扯,发现这东西似乎是粘在了范衔的身上。
虽然不知其为何会附在范衔身上,但是范仁对于自己这一身奇妙的本事多少还是有些信心的。
范衔听到范仁的话,也是当即原地站好,身上的这层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困扰,如今大伯公出手,定能解决了。
“等下或许会有些异象,你莫要慌乱,站定便是,不会有伤害的。”范仁嘱咐道。
范衔仔细倾听,然后点了点头,紧张之下闭上了翠色的双目。
随后,范仁轻抬右掌,一道水柱兀自从天而降,出现在范衔头顶一尺高的位置,然后直冲而下。
等到即将落在范衔的身上之时,却自然而然地分离成一粒粒细小的水珠,顺着范衔土黄色的皮肤流下,滑入进那片翼膜的缝隙之中。
范衔感觉身上有些瘙痒,但还是忍住了没动。
而范仁则是操纵着水的流动,感受着内里的变化,探查之下,稍稍皱起了些眉头来。
尝试了一会后,他便将那些水珠暂且散开,继而左手食指轻弹,地面上顿时起了薄薄一层青蓝色的火焰。
很快就蒸腾起一层如同云雾般的雾气来,范仁小心翼翼地操纵着这些雾气缓缓地将范衔裹起,感受着其中的变化,困阻之处颇多,但如果强行将这翼膜扯下来,也会伤了范衔。
随着周围雾气的不断弥漫,很快目及所视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范仁也感觉这动静有些大了,虽然未成,但还是衣袖一扬,带起一道狂风,隐有呼啸之声激起。
范衔身上的雾气也陡然一散,那风刮过却不曾离去,而是如龙卷一般围着范衔打起了转。
还未等范仁再有所动作的时候,他腰间所系的玉铃铛清脆一声长鸣,范衔身上的小龙卷忽的拔高了两三丈,旋转着在半空中散去,其身上的那片翼膜也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看来是先前的方法没用对,唤了风来竟然就将这片翼膜轻松取下,看来其中必定有些原因。
“范衔谢过大伯公,这回终于轻松自在了。”范衔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原地跳动了一会,才将全身没入地下,深深地换了一口气。
范仁看着范衔开心的嬉闹,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毕竟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走到范衔刚刚所站的位置,将那翼膜拾起,回想对比着记忆中的画面。
因为特征明显,他很快便锁定其中一幅。
寓!
其状如鼠而鸟翼,头部较小,鼻头裸露,胡须长而细密,宽耳,体态长圆,四肢四趾具细小,趾爪长于足掌,浑身绒毛为棕,腹白,耳与尾皮肤裸露。
前肢有翼,叫声如羊,既可以防御兵锋、利器、外兵入侵,也可以统御行伍、军队所向,即为御兵。
而眼前的这张翼膜应该就是寓兽左前肢之上的飞翼,但观其骨棘接口,圆滑自然,不像是被锋利兵器斩下的。
反倒是像自然脱落下来的,但奇络天衍上也并无这种记载,实在是奇怪得很。
至于范衔为什么难受,这点范仁则是知晓其中缘由。
范衔从前为黄精之身枯死之后,这张飞翼应该就在其身上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张飞翼的保护之下,范衔才可以由黄精化石,吐纳地气,而不是腐朽枯败于地下。
可化石之后,因为有这张飞翼裹附,范衔也不可能有所活动,或者去主动汲取一些有启明通灵效果的奇异之气,只能在这张飞翼之中成为一颗稍有珍奇的顽石尔。
数年之后,或被人挖出把玩剖析,或永埋于地下,不见天日。
若不是范仁恰巧打入地下的那一缕祀灵之气,这黄精化石在寓兽飞翼的携裹下难有变化。
从另一方面讲,也可以说这寓兽的飞翼即成就了如今的范衔,但也限制了范衔许多年头。
对于范衔来说,这片飞翼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了,而对于范仁来说,这片飞翼却可以用来推演一番。
正当范仁思索着有什么东西能与范衔换一换这张飞翼的时候,范衔已经舒展完了筋骨,活泼了不少,来到了范仁的跟前。
“大伯公,你要这破东西做什么,不如赶快将其扯烂扔了去好了。”范衔看着范仁将飞翼拾起还仔细打量着,便绕有愤恨地说道。
毕竟这张飞翼让他过了不少苦日子,不明白其中原因的范衔,当然对其没有什么好感了。
“这可不是什么破东西,这是寓兽的飞翼,若不是其包裹着你的黄精之身,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存,吐纳地气了。”范仁解释道。
“寓兽?可这什么的飞翼,如今却只能让我难受,大伯公你快想办法将其收拾了吧。”到底之孩子心性,不管这东西究竟为何物,只要感官上不适,范衔就对其厌恶的很。
范仁看范衔的态度,是不想要这张寓兽飞翼了,可他一个被称为大伯公的人,也不能白拿了这张飞翼,至少不能让范衔吃了亏不是。
范仁盘算了一下脑海中包裹前些日子刷新出的东西,然后又探查了一下包裹,发现其中已经再次刷新,而这次刷新出的东西也是巧合的很。
他心神一动,一颗如同黄玉一般长着许多根须植物便出现在了手上。
这东西一出,还没等范仁说话,范衔的一对横瞳便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既然你不喜这寓兽飞翼,究其效果来说,如今对你也无用,不如我与你换一换可好?”范仁打趣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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