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小道,但路面凹凸不平,马车仍旧有所颠簸。
马车内的空间不大也不小,倒也容得下范仁与常可可对坐开来。
小窗上帘布的摆动,引进一丝清新的空气,拌着车内女子特有的脂粉花香,使范仁终于从紧张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他孑然一身,也未曾有所顾忌,放松放松着便困了起来,于是斜躺在一边,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反倒是常可可在一旁盯着范仁看个不停,越看越清醒,总觉得这姓范的前辈怪,虽然偷窥有失礼节,但是越这样,她反而越想看。
这一切,范仁自是不知的,他正梦周公梦的入迷,就差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过了两三个时辰,马车已入陵县,当周围嘈杂人声愈发密集的时候,范仁这才慢慢转醒了过来。
眼见天色不早,马车径直驶到了客栈,常可可备下了小宴,邀请范仁同餐。
范仁兜里一干二净,自然断无推诿的理由,就连这客栈的房钱自然也是安河提前去付了的。
饭桌上,一盘糕点、两种汤、三个素菜、五个荤菜,再加上几壶小酒,将本来就不大的方木桌摆的是满满当当。
范仁坐北面南,常可可坐南面北,至于安岳和安河,范仁虽然招呼了他们,但这二人坚持不肯上桌,最后也只得作罢。
“范公子,可可敬公子一杯,公子解今日之围,救小女子于水火,无以言表,当满饮此杯。”说完,常可可就双手举一小杯,一饮而尽。
“不碍的,不碍的,今天的事也算是巧合。”范仁拿起酒杯,看向眼前烛火所映面容,望到窗外街边所挂灯笼,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抿了一口这酒,入喉不烈有醇香,低头看向杯中,液体虽然不够清亮,却很有层次感。
想了想,也随即一饮而尽,常可可上前斟酒,不多时,又是几杯下肚。
两人一言一语,虽然言语中的意思并不一定都能对得上,却都是各有各的想法。
酒过三巡,荤菜见底,范仁欲饱而思乏困,不知什么时候,就沉沉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范仁才眉目微动,逐渐从他房间内的床上醒了过来。
他捂了捂脑袋,隐约能记起,昨天似乎还是常可可红着脸、吃着力扶他回了房间。
范仁摸了摸怀中册子仍在,这才踉跄地起了身,倒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坐在桌旁,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水,他也不觉得烦躁,看来昨日的酒确实是冲淡了他心中不少的事。
就这么坐了一会,他才发现面前不远处的桌子上应该是多出了一些东西。
左边是两本书册,中间是一个信封,信封上还放着一颗白色的珠子,而右边则是一身全新的青灰色古装。
范仁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他急忙又摸了摸,这才确认内衣还在无虞。
走到桌前,他思量了一下,还是首先拿起了中间的那封信,至于上面的那颗珠子,他看了一下,那应该是一颗珍珠。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在常可可腰间系带的中间也见过一颗。
难道,是同一颗?
范仁带着疑问,撕开了信封,从中取出了一封信。
“范公子见字如晤,见君泰安......江河易别,山岳永倦,望来日见。”
看完这封信后,范仁觉得常可可这女子,不光气质不错,其实文采也是有的。
其中意思大概就是,常可可早上送洗漱的水来,见门未关紧,就失礼直接进了房间,见他熟睡不忍打扰。
便将准备的一身新衣,两本她个人收集的浅薄武学,和一点信物留给了他。
因为多次失礼,这常可可就不太好意思当面道别了,故留下了这封信。
范仁一时间有点小懵,于是就又读了一遍这信。
待到全部回味过来,他这才哑然失笑了两声。
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本来他还想着什么时候向常可可他们辞行才好,不料人家第二天就离开了。
说不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是假的,若要是真要发生点什么,范仁也没那么苟且。
将多余的东西抛在一边,他拿起了两本书册,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提纵功与罗汉拳。
光看名称,范仁觉得这应该就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了,但对于他现在来说,这两本武学却很是重要。
他大致翻了翻,却认不是一时半会能搞懂的东西,然后他便将那两本武学“秘籍”与那小九衍法的册子一同塞进了怀里。
拍了拍胸前厚实的感觉,他的心底也安稳了两分。
想了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后,范仁便穿上了那一身青灰色袍子,然后将那颗珍珠收了起来。
冲着铜镜照了照,他发现自己除了一头短发,似乎也和这里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推开房门,叫来了小二,点了碗葱油拌面吃完之后,范仁又整了整衣服,离开了客栈,第一次独自走上了这里的街道。
走着看着,看着走着,没过多久,范仁就在一家名为鑫隆典当的当铺面前站住了脚。
不错,他此行正是要将那颗珍珠当了,换些花销出来。
不然身无分文的他,还真不好在这个世界立足。
估计常可可也没想到,她犹豫了好几次之后留下的信物,这么快就会被典当了吧。
跨过门槛,走进店里,范仁就听到了声音。
“这位爷,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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