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他自认为自己的预感是准确的,在几年前,随着他五官长开,他发觉自己跟江博涵、付美瑕长得越来越不像,而保姆对自己的态度却高高在上充满施舍,偶尔还吐口出一句“如果不是我,你也享受不了这么多年的富贵”,这些迹象让他暗暗心惊,早有警觉。
但他一直装聋作哑,在付美瑕和江博涵面前表现更加乖巧,两人果然对他更好了。正是他这份未卜先知,于是哪怕身世暴露后,云桑回到家,但两人也没有因此冷淡江听,只是把这份关心匀了一份出去。
虽然就是这么一小份,已经让江听心如刀割了。
但不可否认,他的预感有些时候能保护他,于是江听他拿出手机,挤出一些眼泪和伪装的笑容拨打了一个电话。
南城同学憋憋屈屈地考了两天的试,从白天考到晚上,等到考完了九门后,他们终于有时间找人清算,心中那股怒火不需要浇油就已经足够沸腾。
他们顺蔓摸瓜,从最开始传递消息的同学、和最早去复印资料并整理出文档的同学嘴里,很快就挖出了宋阳的名字。宋阳这个名字在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有些忌惮,但仗着人多势众,还是决定去质问一番。
殊不知宋阳本人也是如遭雷劈的一员,背的全都没考到,他气得要爆炸了,终于意识到他应该是被江听给坑了一把。
他想去堵江听,却被同学反堵在了教室,他们把宋阳当成罪魁祸首,质问他为什么到处乱传假重点。
宋阳呵呵冷笑两声,毫不犹豫地把江听的名字给卖了。
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江听如果不愿意给他重点,一开始完全可以拒绝他的要求,宋阳他又不会多做纠缠。既然不愿意给、也不想拒绝,那为什么要给一份假重点,被戏弄的感觉让他很不爽快。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思维在第一层,而江听其实在第三层,真实用意是想借他的手坑云桑一把,只是在操作过程中弄巧成拙了,阴差阳错连累了其他人。但就算宋阳知道了,也不妨碍他把错全部怪到江听身上。
大家一听,立马又去找江听,途中有不少同学帮江听说好话:
“江听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八成有什么误会。”
有人反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跟各科老师关系好,能时常看教学大纲,除了他谁还能做出这一份足够以假乱真的重点资料?”
“可他已经是年级前五了,他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宋阳一个校园混混,他说是江听就是江听,他的可信度有多高?如果你们污蔑了好人,我希望你们能给江听道歉!他成绩很好,没有必要这样做。”
“这谁知道呢,看你们一个个跟傻蛋一样被坑,觉得好玩吧。”
在走廊上,这一句又一句看似嬉皮笑脸或者满腹不解、实则极具怨气的对话令江听心惊胆战,庆幸自己早做了准备。而那些为江听说好话的人,最后也哑口无言了。
因为没等众人劈头盖脸的质问,江听直接承认了,他眸中浮现愧疚的薄薄泪光,这让一向支持他和爱慕他的普通同学心凉了半截,活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一路的维护反而成了包庇。
他们沉默了,江听还有后一招。
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哭了,眼泪挤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珍珠,沿着面颊滑落,挂在清秀白皙的下巴上,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但宋阳找我要资料时,我不敢拒绝……”
为什么他不敢拒绝,是不是宋阳索要资料时口气太霸道恶劣了?当即有人的心中天平倾向了他,想要安慰他。
也有人完全不吃这一套:“那你看到我们在背资料时,你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如果资料刚拿到手,有人告诉这是假的,他们也就立马收手了,能够及时止损的事情谁不愿意呢,那时候生气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生气。
“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有人上前一步,逼近到他面前。
这句质问让江听的脸失去了血色,他找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因为他不敢,没曾想越拖越严重,而且他心底还有一丝对自己魅力的侥幸,认为宋阳不会出卖他,可没想到,宋阳就是那么一个凉薄的人,毫不犹豫就供出了他。
江听长得好,脸庞笼罩着丝丝忧愁时,看上去颇为可怜,在众人的逼问下,他仿佛才是受害者。
再加上强宇这个护花使者、南城前校霸居然在今天正好出院,对方大喝一声推开人群,毫不犹豫地站在江听身边。
强宇还杵着一截医护拐杖,只能用单条腿撑地,但那充满戾气的眉眼和阴鸷的眼神,那份蛮横让普通同学感到了畏惧,再多的怒火,也变成了敢怒不敢言。
江听庆幸自己提前打了电话。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宋阳在提起时,嗤笑了一声道:“反应很及时,但却打了一手烂牌,他名声变差了,我看接下来的大选谁还愿意支持他?”
强宇人高马大还有一定威慑力,能帮江宇吸引了注意力,转移了部分仇恨没错,但私底下对江听的谩骂声依然要闹翻天了。尤其是一些因此可能要错失奖学金的人,除非江听能自掏腰包把这笔钱补上,不然这些好学生的怨恨一时半会儿可没那么快消弭。
云桑转过头:“什么大选?”往常在消息闭塞小山村生活的他,最近时事新闻看多了,他脑海里产生反射性的信息敏锐。
“一年一度的南城校区校花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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