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道:“不必。”
傅南生缓缓地低下头去,小声道:“我昨夜喝高了,说胡话了。”
陈飞卿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叹了声气,道:“昨夜我不舒服,没来得及和你细说。你先去洗漱吃点东西,过会儿小王子他们会过来接我们去逛王城,你若担心苟珥,就跟我们一起去。”
傅南生面露喜色,却又听到陈飞卿接着说:“我过后会带你回中原,你无需担心。”
傅南生一怔,急着问:“我回去之后呢?”
陈飞卿道:“回去之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不必回安国候府了。”
傅南生的眼睛瞬间红了:“我以后真的不会再那样了,我知道错了。”
陈飞卿闭着眼睛又叹了一口气:“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你错了你不会再这样了,傅南生,一个人不能一错再错。”
傅南生道:“我只是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可别的事情我又没做错!”
陈飞卿道:“确实你别的事没有做错,但我若继续留你在身边,难免你会心存希望。你是一个有才学的人,若能将你的才学用在正道上,日后定能成器。年少时老天不公你无可奈何,但你现在已经成人了,若还走旧路,就真的不能怪老天了。”
傅南生道:“我是那么长大的,说改就改哪有那么容易!”
陈飞卿神色复杂地道:“我本不想说,但我有一个朋友,他与你经历相仿,却与你x_i,ng情截然不同,如今他在做生意,生意做得很好,人也活得很好。傅南生,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人只有自己作践自己,但你一句也没听进去过。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心软,回去京城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陈飞卿就朝井边走去打水,没再理会傅南生。
一个多时辰后,小王子过来带人来找陈飞卿,说要抽空领着他去王城逛逛。
陈飞卿让陈树去问傅南生,傅南生说头疼不想出门。
陈飞卿便对陈树道:“那你也留下来陪他。”
陈树委屈地说:“我也想去逛,我娘还让我给她买东西呢。”
陈飞卿把他往回推:“我给你买,我给你买,买两份,给你媳妇也一份。”
陈树害羞道:“还不是我媳妇。对了,那少爷你记得给公主也买点东西。”
陈飞卿道:“记得了记得了,你赶紧回去吧你。”
陈树这才回屋子里,见傅南生趴在桌上发呆,想说点什么,却还是没说。
陈飞卿这一去,逛完了王城就去王宫里饮宴,直到傍晚才回驿馆。他一回驿馆,就见陈树迎上来,慌张道:“少爷,小南不见了!”
陈飞卿立刻想到是苟珥将人掳走了,他皱眉喝道:“让你陪他!”说完便转身要往外走,却被陈树拉住:“少爷你去哪?”
陈飞卿道:“救人。”
陈树道:“不用救,他是留书出走,你去哪里救?”
陈飞卿一怔,停下脚步,拿过陈树手上的信,展开一看,信上写着两个字——
再会
任x_i,ng至极!
冥顽不灵,根本说不通道理!
陈飞卿也恼怒起来,将信撕成几条往陈树怀里一塞,大步回屋。
陈树见他这样生气,却还是问:“那还找吗?”
陈飞卿头也不回:“他那么大个活人自己要跑,你去哪里找?”
陈树担忧地道:“但是您不是说他在王城有仇家吗?”
陈飞卿进屋关门,半晌都再没动静。
陈树干站了一会儿,正打算走,就听到陈飞卿在屋里道:“你让人去王城城门口盯着,如果看到傅南生就把他给我绑回来,绑到把他送回京城为止。”
陈树道:“是!”
但他们再也没见到过傅南生。
两年后。
皇帝与陈飞卿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下棋,眼看陈飞卿就要赢了,忽然一只大白鹅从天而降,在棋盘上昂着脖子引吭高叫,把棋盘乱踩一气,又扑棱着翅膀跑了。
“抓住它!”
陈飞卿没理那道女声,只顾护着皇帝往后退了退,还心有余悸道:“这东西很厉害的,皇上你靠后。”
他俩眼睁睁看着大白鹅飞走了,便有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气急败坏道:“陈飞卿!我让你抓住它!”
陈飞卿不慌不忙道:“皇上龙体更要紧。”
皇上咳嗽两声:“婷儿,别闹了,让你把这鹅给放回御膳房去,你怎么就不听?”
这少女正是与陈飞卿结亲的婷公主,此时委屈道:“我是打算把它送回去,可它吞了我的耳坠子,那是你送给我的。”
皇上道:“那让人去给你抓了就好,你自己跑什么跑,摔着了还好说,等会儿被鹅啄了可疼。”
公主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理,又道:“但你俩说话都不准人靠近,侍卫说等会儿帮我抓,等会儿那鹅要跑走了抓不到了怎么办?”
这宫里连太后也“不敢”随意招惹公主,皇上就更是疼得紧,只道:“行了,飞卿你帮她捉一下吧。”
陈飞卿:“……”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去捉鹅,边捉边在心里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担忧。
公主得了鹅,让侍卫抱着,朝陈飞卿道了谢,便转身朝御膳房走去,说是要看着御厨将这只忘恩负义的鹅给开膛剖腹。
陈飞卿:“……”
皇上忍俊不禁,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飞卿,你和婷儿的婚事——”他想了想,笑意淡了点,“你若不喜欢婷儿便直说。朕也与你直说,婷儿她不见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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