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尘被踩在地上,脸被碾得生疼。
在他的旁边,落着他的刺魂锥。方才的打斗太过耗费精力,就连刺魂锥的器灵都有些蔫蔫的。
褚泽明又狠狠地踩了两下傅红尘的脸,低沉地问道:“怎么样?舒服么?”
傅红尘手狠狠地抠在地上,眼神凶狠,一言不发。
褚泽明不屑地笑了一声,直接飞起一脚,将傅红尘踢到擂台的十米开外。
□□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傅红尘的身上因为方才的打斗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上白衣被血渍和灰尘沾染,早已经没有了风度翩翩,清俊宛如谪仙的模样。
现在被褚泽明毫不留情地踢到地上,傅红尘忍不住使劲地咳嗽起来,很快便有一缕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大师兄!”
“傅师兄你怎么了?”
“太过分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崆峒派!”
崆峒派地弟子急忙围上傅红尘将他扶起来,脸上皆是义愤填膺之色。
断裂成两截的擂台中间,褚泽明收起琉光剑扬眉冷笑,“我只是将你们所做的事情还给你们罢了,怎么算得上过分?你们崆峒派不是修真大派么,怎么你们的傅师兄这般不堪一击,什么名流大派的该不会是徒有虚名吧?”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一番话。
如今被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崆峒派。
擂台底下,方才被欺负惨了的九清浩然宗弟子们忍不住眼眶通红。
没有人撑腰,所以选择了坚强,然而在感受到温柔的时候,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
擂台已经碎了。
褚泽明干脆从擂台走了出来,他站在偌大的练武场上,手执琉光剑,漆黑深邃的目光看向崆峒派所有修士,问道:“贵宗可还有弟子与我一战?”
毫无疑问,没有崆峒派弟子应战。
这人明显是来以牙还牙的,上去就是挨揍然后被踩脸,谁还上赶着去受虐?
更何况傅师兄都败了,谁能打得过他?
因此一时之间,所有崆峒派弟子都默不作声了。
被踩的脸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傅红尘恨恨地看了眼褚泽明,低声道:“走,我们回去!”
趾高气昂地来,灰溜溜地走。
看着崆峒派弟子离开的背影,留在原地的,方才被碾压,被打击,被侮辱的九清浩然宗弟子再也忍不住了。
“大师兄我想哭!”
“怎么,眼睛进砖头了……呜呜呜。”
……
褚泽明收起琉光剑。
抬眸望向浑身伤痕,青青紫紫的宗门师弟们,他一字一句,极认真地道:“好了,不要哭。你们要记住今天的一切,以后,靠自己去找回丢失的尊严。师兄不能护着你们一辈子,仙途慢慢,未来还会发生很多这样的事情,或许还会更加过分。到那个时候,师兄希望看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你们。”
玄衫青年笔直的站在毁坏的擂台废墟前,望向他们时,张扬明艳的脸上露出几分温柔的神色。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深深地印在了练武场上每一个弟子的心中。
练武场被损坏了。
褚泽明又被凌云子叫到了大殿内。
望着下方站得笔直,几次三番让自己丢面子,眼里对自己没有半点尊敬之色的曾经大弟子,凌云子缓缓开口了:“褚泽明,你身为仆役,是没有资格使用我宗内门弟子才可以使用的擂台的,你可知错?”
看了眼装模作样、清冷高贵的凌云子,褚泽明真他妈想给他一拳,把他的胸给打凹下去。
按捺住自己的脾气,褚泽明缓声道:“知错。”
凌云子面色冷漠道:“这练武场的擂台的原石乃是上任掌门也就是我的父亲从灵境台第六层辛苦寻来,打磨了数十年才得以成型。念在你曾是本尊座下弟子,未经允许私自使用擂台的过错本尊便不予追究了。但是因为你的莽撞,宗门擂台被毁了,本尊也不多罚你,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去灵镜台中寻一块一模一样的原石回来补上便可。若是没有做到,你便自行离开宗门吧。”
褚泽明:“……是。”
离开大殿,外面有一群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看见褚泽明出来,纷纷拥了过来。
“大师兄,你没事吧,掌门有没有罚你?”
“掌门不会罚大师兄吧,大师兄是为了给我们撑腰才把擂台毁了的啊。”
褚泽明朝众人安慰地一笑,“没有,就是让我再寻一块一样的擂台原石而已。”
众弟子闻言,松了口气。
褚泽明看了眼放下心来,面色轻松的众人,却没有说这擂台原石得来有多么不易,而凌云子——只给了他半个月的时效期。
目的很简单。
用一种假好人、伪君子的方式赶他走。
灵镜台第六层。
金丹期的原主,在褚泽明穿过来的时候,才刚刚解开灵镜台的第二扇门。现在,他要在半个月内将灵镜台中的第三、四、五、六道石门全部开启,并且从中找到擂台的原石带回来。
时间紧迫,褚泽明离开大殿后,便带着小黑直接往灵镜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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