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僵住了,似乎提起这件事对他是莫大的耻辱,他双拳紧握,直直的瞪着我,一字一顿道:“我、不、在、乎!”
“畜牲终究是畜牲,谁会真对条狗用心?”他脸颊抽动,牙关紧咬:“但是这条狗居然反咬了主人一口,他就该死!迟早有一天,我要他付出同样的代价!”
我看着康斯坦丁布满怨愤的脸,知道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够了,滚出去。”
康士坦丁眯起了眼睛:“你在和谁话?这里是我的宫殿,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
我冷笑了声:“杂种?我身体里流着帕尔诺和安吉莉娅的血,拥有全世界最高贵的血脉。倒是你空有一副高贵的皮囊,底下不过是个卑鄙自私的小人而已。”
“你!”康士坦丁胸膛上下起伏,手背上青筋暴露,看起来随时要过来揍我一顿,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在原地僵了半晌就摔门而去。
我无力的坐下,掩住了脸。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我一直想要知道安吉莉娅死亡的真相,想要知道她的过去,可是真正知道了后,我又能做什么?
杀了康士坦丁报仇吗?杀了帕尔诺的哥哥?
回忆池中短暂的记忆里,虽然帕尔诺和约翰总是在吵架,但我能看出来,他们彼此都很重视对方。即使约翰永远都口出恶语,即使帕尔诺永远都不给他哥哥好脸色。
何况,除了安吉莉娅的死亡,这一切悲剧,并不完全是他的错。
我曾怀疑约翰因为王位之争而杀掉或软禁了帕尔诺的猜测,也在看到一切后烟消云散。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明白了安德鲁那句话,真相并不总是黑白分明的,即使拼命知道了,我也……无能为力。
过了几天,我又见到了一个熟人。是消失许久的安德鲁。
他看起来过得不太好,脸色苍白憔悴,手上戴着和我一样的手铐。
我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康士坦丁要你来做说客?”
“没错。”安德鲁沙哑道,“不过也不全是。亚连,我想和你谈一谈……当年的事。”
我一僵:“有什么好谈的。”
安德鲁叹了口气,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他难辨悲喜的平淡道:“说起来,当年主教还抱过我,我跟在她身边的那段时间,安吉莉娅还叫过我哥哥。只不过,最后走上了不同的路罢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时候我还年轻,一腔热血,满脑子都是理想和抱负。主教死的时候,我还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帝国的未来;安吉莉娅逃亡后,我安慰自己她会好好的。即使后来知道她可能已经死了,我还给了自己一线希望,借着去联邦出任务的时机,悄悄的打探她的下落。”
“直到我看到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许应该把你带回去,我也这么做了。可是和你一天天的相处中,我后悔了。”
“你不愧是她的孩子。你长的这么好,我才意识到我是在把我们罪恶的过去延伸到下一代的身上。”
“我真的……”他双手抱住了头,沉重的镣铐挡住了他的脸,“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麻木的听着他说着这些话,这个冷硬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无比脆弱,瘦削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说,“帕尔诺死了,安吉莉娅也死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安德鲁像被这句话伤到了,猛的颤抖了一下,许久,沙哑的声音才从镣铐下传来:“他们需要永恒之石。因为没了它,所有祭司的力量都只能在圣殿里施展,一旦离开这里,龙息发挥的力量将极为有限。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上一代的祭司们逐渐老去,却没有新生代接替。你知道吧,祭司的出生是永恒之石的馈赠。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到只能在民间搜寻万分之一可能带着龙息出生的孩子了。”
“康士坦丁急着找到永恒之石,不但是因为想把圣殿的力量用于战场,更重要的是他要在朝政上得到祭司的支持。祭司开出的条件就是永恒之石。”
“我绝对,不会给他们。”我斩钉截铁的说。
我的父母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不论是被用在肮脏的战场,还是被作为政客的交换筹码,我都不愿意。
“你可以逃出去。”安德鲁压低了声音,“我会帮你逃出去。”
“你现在这副样子,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心知康士坦丁自从遭到蒙特沃尔的背叛后没这么容易再次相信别人,他极为敏感而多疑,安德鲁露出一点同情我的苗头,就被他抓了起来,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安德鲁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但我已经自顾不暇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康斯坦丁还会开问我,每次都被我讽刺的暴跳如雷,不欢而散,可不知为什么,他始终没有把我移送到刑讯部,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关着。
如果我不是要逃出去,这样的生活和王子时的待遇也没什么两样。
尤里卡最后一次和我通话是在三天前。好不容易屏蔽了房间的信号干扰,他和我取得了一分钟的通话时间。
“离行动还有三天。你要是再出不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嗯。”我知道奴隶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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