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准备吃饱了再奋起直追。”樊珂喝了口水,面不改色地撒谎。
老人如何看不不出他撒谎,一双牛大的眼睛瞪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虚和愧疚,无奈盯着半天除了理直气壮什么都没看出来,不由气得扯掉两根胡子,疼得直抽气。
“唉唉,我们这就走不行吗!”老人是个暴脾气,樊珂怕惹毛了自己吃亏,立刻安抚他。
“晚了!都给我交出来!”说着j-i,ng瘦的大手一摊。
“交什么?”樊珂没反应过来,看老人目光落在自己没吃完的r_ou_干上,愣了愣,直到老人伸手来抢,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躲,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憋屈极了。
“乾坤袋里的都拿出来吧。”老人抢走了他手上的兀自不满足,还打他乾坤袋的主意。
“我才不……”话音未落,他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自个儿伸进背包,把仅有的三块r_ou_干和一袋清水都拿了出来。
另一边,沉舟也是一样。
“这才乖嘛!好孩子,自己走上来吧!”他说着,在两人肩头拍了拍,樊珂感觉千万钧力道拍在自己身上,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密密的汗珠几乎瞬间就涌了出来。
他艰难地抬头,只看见一抹灰色长袍扫过视线尽头的台阶,随即消失不见。另一边的沉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艹!
内心憋屈无比,却不得不低头,否则他怕这施加的力道就能压垮他。咬着唇,他艰难地抬起灌铅一般的脚,一点一点往上挪。斜里伸出一只手,纤细修长,带着淡淡的蜜色,虽然没有最初牛n_ai般的白皙,却更像男人的手。他怔了怔,抬眸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只比他矮一丁点儿的沉舟,对方的状况比他好不了多少,却咬着牙拉他。
“我可以。”他不可能一辈子躲在沉舟的庇佑之下,他必须自己强大起来,为了复活这一世的父母,也为了自己的死因,他可不想变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太特么憋屈了!
将来的事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可以做主。老头看起来很讨厌,但是他并没有一下子就压死他,而是选择他承受的极限,未尝没有考较之心。他不能还没开始就偷懒,这一段山路他必须自己走!
樊珂猜的没错,灰袍老人选择的正是两人承受的极限,即便他们身体素质有所差异,但在这一刻,他们承受的痛苦是一样的。只是显而易见,沉舟的意志力,或者说忍耐力要好些,因此他的状态略强于樊珂。樊珂不要他帮忙,他就在一边等着,等着他一步步挪上来,等着他一起抵达终点。
灰袍老人在门房坐着,聚风阵带来阵阵凉风,小小的门房虽然暴晒于烈日之下,却异常y-in凉舒适。老人躺在千年盘龙腾编制的藤椅之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没收的烤r_ou_,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啊,今后的一日三餐有着落了。
老人美滋滋想着,瞥了眼还在半山腰的两个少年,j-i,ng明的他立即发现沉舟的小动作,怔了怔,旋即一笑。这样的小家伙,已经多久没看见了?上一次还是净仪和临煜吧?啧啧,亏那小子跑那么快,以为躲得了他就能躲得了临煜么?想到小徒弟即将面临的遭遇,他心情大好,又多吃了一块r_ou_干,等发现的时候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如此美味,本该细细品尝,他方才根本就是牛嚼牡丹,简直浪费!
从晌午开始,身上的衣服s-hi了干干了s-hi,一直爬到太阳落山,他们才爬到门房的位置,到了最后真的是“爬”。沉舟还好,樊珂后来完全靠着一股气撑着,爬上最后一阶的时候,他喊了声沉舟,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真弱!”老人嫌弃极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拿去给他泡澡,你俩一起泡。热水外面就有,算了算了,看你们这么蠢,老夫还是亲自跑一趟好了。”
满满的全是嫌弃,可要是让其他峰的人知道,他肯拿他拿出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药草两个炼气的小家伙,还亲自弄药浴,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珠子。
被羡慕的两个人,一个昏睡过去无知无觉,另一个一脸淡漠,若不是背着樊珂跟在他身后,灰袍老者还以为他没听见呢。不过他并不以为忤,惊才艳艳者,必有傲骨。老者不仅不介意,反而希望他再桀骜些,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他的才华一样。
当然,一时的桀骜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世的桀骜才是真的能人。
门房之上,是铺着细小石子的台阶,青葱的绿意从石缝中冒出来,让人一看便心情舒畅。蜿蜒的台阶之上,是广阔的平台,暮色四合中只觉空旷无比。
“这里是演武场,我带你们去后殿。”横绝峰向来人迹罕至,但峰顶的横绝殿却气势逼人,天幕沉沉中如同一头匍匐的洪荒巨兽,虽不曾亮出爪牙,却让人心生忌惮。
大殿十分空旷,摆饰都少有,更不要说人烟。沉舟背着樊珂,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回响,一声一声,竟有种庄严肃穆之感。
走过空旷的大殿,越过偏殿,穿过游廊,终于到了景致更好的后殿。
“你们就住这儿,自己分,反正只有你们俩,净房在这里,你背他过来。”
净房很大,四边竖着巨大的屏风,上面绣着八仙过海图。沉舟扫了一眼,跟着老者绕过屏风,小小的池子映入眼帘。
说小,是因为于天然形成的池塘相比袖珍太多,但就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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