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认亲的事先放放,待会给你们时间好好聊。”部长和颜悦色地招手,“宫绛,我让你带他准没错吧,他是你熟人,跟着你也好,你也能照顾他。”
“部长,请等等,”宫绛没有预想中的头脑发热,反而异常地理智,“我很高兴能跟熟人碰面,可是说实话,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忘得差不多了,虽然很对不起上官,我还是希望给我一点时间慢慢消化,到时候我再给您答复可以吗?”
部长的笑容有点儿僵化:“没事,我能理解,这样吧,”他给上官傲天一个眼神,“傲天,你跟宫绛聊聊,你们那么多年没见,应该很陌生了,趁这机会,多跟你老师讨教讨教。”
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宫绛就被盖了“老师”的高帽,看来部长是打定主意要把上官傲天往宫绛手里塞了。
他们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坐下,点了咖啡和小吃,宫绛率先打断上官傲天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其实这些年我救过不少跟你同龄的人,当初的事情我有点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忆一下。”
上官傲天笑道:“没问题啊,大哥哥,哈哈不好意思,我这么大了,喊你大哥哥,好像怪怪的,你可能也听不惯吧。”
“嗯。”宫绛回以一笑,“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宫哥吧。”
“好啊,宫哥,你想知道什么?”
“那是哪一年的事了?”
“十年前,2008年。”
“哦,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印象了,那时候我好像是在街上救你的?”
“不是,是在居民楼前,我记得楼下还有一排商铺,好像有五金店,有小卖部等等。”
宫绛眼眸一深:“我想起来了,我那时是不是在路边打麻将?”
上官傲天笑了:“宫哥,你说笑呢,那时候你在二楼,救我的时候你是直接从楼上跳下来的,哦对,你先把椅子甩出来,砸中了瘾君子,才跳出来救我的。”
宫绛敲了敲额头:“忘了忘了,太健忘,那天是雨天还是晴天来着?”
“多云,”上官傲天皱起眉头抱怨,“宫哥,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啊?”
宫绛摊了摊手:“我救过太多人了。”
“没事,我慢慢帮你想起来。”
于是,过去的记忆就在上官傲天一言一语中揭开,没有任何纰漏,与过去所发生的事实都能对的上号,可是宫绛依然没露出很惊喜和激动的神情,从头到尾面色平静,就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
宫绛的手机响了,是俸迎来电,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吃。
宫绛放下手机,对着上官傲天道:“我可以让我家模特一起过来喝咖啡吗?我想你见到他一定很惊喜。”
“当然可以啊。”
半小时后,俸迎到了。
俸迎见到上官傲天,没有惊喜,表情平静得像在看陌生人,然而只是短短几秒的平静期,上官傲天便扑上来抱住了俸迎,笑哈哈地说:“俸迎果然是你,你这些年变化不少,我都快认不得你了。”
他忽然侧头在俸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语速很快,语气轻微,松开俸迎的时候,俸迎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神情。
宫绛低头搅动咖啡,不知看没看到上官傲天的悄悄话。
“噢是啊,上官哥,好久没见了啊,我好高兴。”俸迎坐了下来,笑意盈盈,“小绛,他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在找的人。”
宫绛从咖啡的烟雾中抬起头,扫了一眼俸迎的笑脸,便垂回了眼眸:“嗯,我知道了。”
本该是欣喜的重逢场景,却硬生生被他们营造出诡异的气氛,一杯咖啡灌满肠胃,宫绛便以事情多为由,提出先行告辞,上官傲天却抓住俸迎不放人走。
“宫哥,我跟俸迎则很久没见了,我还有很多体己话想跟他聊聊,你看……”
“那我先回去了。”宫绛看了眼表,笑道,“你早点回来,拜。”
宫绛走了,俸迎勾起咖啡杯的柄,轻饮了一口,仿佛品尝美酒佳酿,让醇厚的咖啡在唇齿间流连忘返。
上官傲天见俸迎不慌不忙,实在有点憋不住:“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说什么啊?”俸迎摸摸后脑勺,压根没把上官傲天放心上。
“我的来意,刚才我也跟你说了。”上官傲天陡然收起灿烂得笑容,取而代之的是y-in鸷深沉的诡笑,“传你父母的话,在外面野够了,就赶紧滚回家,别逼我们用绳子绑你回来。”
“我是你父母派来的。”这就是方才上官傲天对俸迎说的悄悄话。
为此,俸迎顺着上官傲天的套路,把戏演了下去。
父母这陌生的词,不知道多少年没在记忆里出现过了,自从他离家出走,他父母担心过吗,找过吗,压根没有,他们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忙自己的工作——这些现状,都是在他有一定能力后,去找人调查得来的。
对于那与他有血缘关系,却待他如机器的夫妇来说,他算什么?他不过是他们显摆的工具,用以维护面子的傀儡,需要时就让他撑台面,不需要时弃之不理。这也是他受不了他们的自私自利、冷漠无情而离家出走的一个原因。
好了,出走三年,才想到他这个儿子,还用言语威胁他回去,派个人过来捣乱,这父母安的什么心?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在这里生活得好,就算把我绑了,我也不回去。”俸迎打定主意。
“我刚才说了,就算你不回去,他们也会把你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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