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的教学楼离校门口远一点,放学打铃后,莫寒下楼和池南从班里出来的时间契合,不多不少。
两人照常一句话也不说地一前一后走着。
池南十四岁,脑袋瓜聪明的很,个子也飚的迅速,除了脸还兜着小少年的稚嫩,放路上谁能想到这娃已经上高二快高三了。
提起池南念书的天赋,莫寒自愧不如,不是说自己笨,而是在年纪上就输给了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尽管他这个年纪较同龄也是被别人追寻身影的人。
莫寒将只留给自己背影的池南一遍遍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心里五味杂陈。池南好久不跟自己说话了,连哼哼的声音都不给自己留,每天上学放学在一起的时间挺长,就是看不到脸,弄得他都快忘记池南长什么样了。
前面拐弯进了小胡同街道,街道边上都是住宿的人家,声音吵,地上也不怎么干净,垃圾到处乱扔。以前每到这个胡同,池南总是逃离般地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今天反了常态,慢悠悠地闲晃,双手c-h-a进口袋里,脑袋左右四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走了一会,池南在一个堆满垃圾,臭气熏天的石砌垃圾处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子,竟将手伸到垃圾里。
从莫寒的角度看,池南一双干净白皙的手正伸到苍蝇乱飞,细菌丛生的垃圾堆,这是何等的不和谐!
莫寒眼神一顿,跟后跨着步子走过去,他倒要看看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孩要做什么。
那么脏的地方,他都下得去手。
莫寒数步站到池南身后,跃入眼帘的是一只脏兮兮的黄毛狗。
“柴犬?”莫寒轻说出声。
这只狗看起来似乎被人虐待过,原来应该柔顺毛绒的肚子上纵横交错着几道长长的划痕,似刀伤却又不像刀伤,伤口已经结痂,却仍能看见血红的印记。
许是在垃圾堆边待久了,柴犬的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怕是流浪在这很久了。
池南细嫩,骨节分明的手爱怜的逗弄着它的下巴,瘦巴巴的柴犬也仿佛感受到他的心疼,摆弄着脑袋轻轻蹭他的手掌心。
莫寒皱着眉头,一把拽起池南,将人拉离这肮脏的地方,柴犬被这一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受了惊天恐吓似的,嗷嗷叫躲远了些。
“这狗有多脏你知不知道,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菌,你就敢这么碰他?!”莫寒吼道。
池南提上因莫寒的动作滑下肩带,叛逆地说:“管你什么事?脏我也不脏你,少管闲事!”
莫寒真的不在乎池南对他的态度,但是来历不明的狗真的有可能携带骇人的病菌,他有责任提醒他,没想到他还不领情。
“这垃圾堆杂乱什么都有,万一染上病怎么办?”
池南一下子露出嘲讽的笑容,翻上去的眼珠充满恶意:“染病?我一不乱搞,二不去卖,洁身自好,染哪门子病?”
话语字字戳心,另有深意,指桑骂槐地指向某个人。
莫寒不可思议地目视他。池南到底知道多少,又到底怎么看待他和他哥之间的事的,这话中的深意是蔑视吗?
他要怎么和池南解释……
“小南,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别管我,你是我什么人?我哥死了,世上就没我的亲人,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管我干什么!”
莫寒蹙着眉头:“我是担心你!”
池南双手重新c-h-a回口袋,临走前说了一句极难听的话。
“我不像你,你以后凭着你勾引男人的姿色可以衣食无忧,过虚假的上流生活,而我高攀不起!”
池南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将他哥和莫寒之间的所有看做是莫寒勾引池越,而今后他自己将依仗这个谋生……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莫寒心中火气上涌,一把扯住池南的胳膊,狠声说道:“你就这么看我的,你到底懂什么?!”
池南不甘示弱:“我不懂,哼,你就是贱!没什么别的!”个头和莫寒平齐的池南威慑力比他还要强,他甩开莫寒抓住他的手,再次头也不回的走开。
只剩莫寒一个人憋红了眼,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怒叫他的名字愤然发泄。
“池唯宇!”
寻常街巷,俱无两样,只平添了寂寥的凄凉。
中午回到孤儿院,万里飘香的包菜烧r_ou_再也无法勾起莫寒的食欲,菜品不算上等却满目琳琅,此时也没了吸引力。
莫寒草草地吃了几口饭,没有在房间里午休,跑到学校找班主任请了下午的病假。
拿到假条的莫寒浑身乏力,纠结地走在路上,不想回孤儿院。上午放学池南的话还在脑海里嗡嗡作响,不停回放。
莫寒难受,池南可以不认同自己和池越的感情,他也可以恨自己在他哥离世后一滴泪都不留;他骂自己冷情也好,责怪自己狠心也罢,但他不可以将自己比作社会上的卖r_ou_x_i,ng质的人群。
这跟亵渎一段爱情,将其看做一场x_i,ng的交易的qín_shòu有何区别。
妈的!莫寒重重地躲了一脚,凭什么池南要这样说他,凭什么池越一死了之,他却要受这样的误会?他不是喜欢男的,他只喜欢池越而已。
“我不是!”莫寒咬着牙说出,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在心里甚至委屈的想,要不是池越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出卖色相,活生生将一个喜欢大波妹的大好青年掰弯成喜欢男人的异类,他现在的生活不知有多快活,还不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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