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泼妇一样的何萍把那群小孩扒的光溜溜拽着挨个班里展览,一边大喊大叫高声宣扬这群j-i-巴还没长全的败类已经开始干校园霸凌这种非法勾当了,然后在那些孩子的家长到来时又扯着尖锐的嗓门开始比拼国骂速度。
曲何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祖宗十八代有哪些人了。
托何萍的福,那之后再也没人欺负过曲何,但也同时再也没人敢和他玩。
大家都说他有一个怪物妈,其他的家长再见识到何萍的素质底线之后纷纷让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离曲何远点,妈都那样,教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很多记忆的洪流里都裹挟着伤痛,偏偏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顽固坚强的贴在人的脑海,在越想忘记的时候就越发深刻鲜明。
曲何心想,也许他活了这十几年中,会有那么一两天何萍是把他当人看甚至当亲人看的。只不过藏在尖酸刻薄的细枝末节里,埋藏在恶毒与记恨之后,被忽略掉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曲何很不适应,在看到何萍那张苍白y-in翳泛着青黑色的脸时这种不适达到了极点。
医药费并不少,甚至动用了他大姑给他的那笔救命钱。
曲何看着缴费单,有些怀疑这是何萍故意惩罚自己没有那钱给她买衣服的报应。
“你是曲何?”
一个护士看到曲何,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昏迷那女人竟然有个这么大还挺帅的儿子。
“您好。”曲何冲她礼貌点头。
“你去5-13专家门诊,侯大夫好像有事儿要交代。”
曲何听话的过去,眉头却蹙了起来。
心肌缺血是很严重的病,常见死人。无论何萍再怎么不受人待见,他不希望这个人死掉。
曲何进了门诊科,年近五十的老专家看了他一眼。
“医生您好,我是患者何萍的家属。”
“你是她儿子?”老头看着严肃,但曲何长得好又有礼貌,医生那张别人欠他几吊钱的y-in沉脸缓和了一些。
“你成年了吗?你父亲呢?”
曲何有些诧异医生怎么会问自己这种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我爸去世了,医生,何……我妈的情况您就如实说吧。”
再坏的后果他都想到了。
医生把老花镜重新戴了一遍,或许是见惯了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因此在看到曲何神情尚且平静之后直接步入了正题。
“我们在你母亲的尿检里查出了毒品成分残余,也就是说一周之内她极有可能吸毒,这可能也是造成心肌缺血的一个主要原因。所以这次你母亲如果能够醒来,建议以后不要让她再碰毒品。”
老医生说话严丝合缝,用了好几个“可能”,但检查数据都赫然在列,这种程序专业严谨的尿检,只要是一周之内的,检测出毒品成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不争事实。
曲何捏着化验单出去,缓步回到何萍的病床里。
何萍这次情况还没脑溢血那么严重,昏迷后很有可能醒来,可下次呢?
戒毒?
曲何蹲了下来。
她能吗?
胃里一阵泛酸,曲何这才想起来他今晚到现在已经灌了一肚子冷风,掏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发现也已经没电了。
他抓着化验单的手有青筋凸起,好半晌颓然松开。像悄无声息的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残酷斗争。
而事实却又那么的滑稽搞笑——他只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黄赌毒占齐的一家人,自己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呢?
曲何蹲在那,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在墙上,一下比一下用力。
如果他的人生也能充电停电该多好。
那他就可以逃避他不想面对的一切,把不得不吞咽下去的苦果洗干净放到一边,直至再次落满灰尘之际拿出来,说不定就没当初那么在意了。
有泪水滑落下来,他猛然惊觉。
原来自己不是幻想中坚强的样子,自己无能,软弱,脆弱,卑微。如同蝼蚁一样蝇营狗苟的在夹缝里艰难的活着,偶尔得到一点如同甘露般的美好就开始奢求原本不属于自己也从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比如通向大学的成绩单,比如可以衣食无忧的金钱,还比如……
关栩的关心和爱护。
他又哭又笑,像陷在梦魇里做了一枕黄粱,然后在梦醒时一切灰飞烟灭烟消云散,他却停在幻境里挣扎着犹如匍匐于泥潭,就算借他一双翅膀也不能全身而退。
酸胀的鼻子连通赢热的眼窝一起,在急剧下落的情绪里瑟瑟发抖。
直到腿麻了。
夜已深,空旷的房间好似灯火阑珊。
第18章 陌路
接下来,曲何请了假,在床前当了一周的孝子。
何萍醒的很快,一睁眼看到曲何在旁边坐着看书,立马拔了氧气罩,冷哼了一声。
“装模作样。”
曲何充耳不闻的给她倒了遍尿袋,何萍看见脸色一变,立刻尖声叫道:“滚!不用你!护工呢!”
“省点力气吧。”曲何对她这种充沛的j-i,ng力来源产生了怀疑,“再喊下去会缺氧,头晕恶心想吐,还会胸闷气短。”
不用他说,何萍苍白的脸色给了最好的回答。
“你再趟几天,起来我送你去戒毒所。”
何萍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戒毒所?你怎么不把你妈送到监狱去?白眼狼!”
“大义灭亲挺好的。”曲何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漆黑的眸底像□□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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