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栩勉强找到落脚的地方,走进里边,在一个阁楼那么大的像是储物间的地方停住了。
看起来像锁了门,但被人强行破坏了。地上是被人乱翻的到处都是的几件可怜的破旧衣服,但每一件都很干净,整个屋子没多少东西,都排列的整整齐齐。没有正常的窗户,只在最上面有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透风口,更像是谁家打错地方的烟筒口,狭窄逼仄的占地面积,只能堪堪容纳一张床和一张学校那种单人课桌。
桌子上只有一个没电的台灯和一些卷子,关栩不知道其他的工具书曲何都捐出去了,他手指动了动,翻开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有那么几秒钟,关栩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玩意儿捏了一把,他用力揉了揉胸口,好半晌后知后觉,那感受是疼。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给二叔,想询问一下失踪人士调查进展。
“二叔。”
关栩太久没说话,嗓子有点哑,他清了清,屋子里没有供暖,四处漏风还潮的滴水。他干脆走了出去。走之前把曲何放在床头的刻刀拿走了。
“咋了老侄子。”关队的烟嗓听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丁点细微的轻快。
关栩一愣:“有线索了?”
“你那个同学真是不错,机灵又懂事儿。”
“谁?”
“叫曲什么来着?”
“曲何?!”关栩心下一紧,“什么意思?”
“我现在在w市,你那个同学以身涉险去当卧底,昨天和我们的人对接到了。三天后他们内部有一场表彰大会,据说大鱼都会出现,按照他给的名单,这次成了就算不掀老底儿,也能让他们在z省都站不住脚。”
“你说曲何这么长时间一直在w市当卧底?”
他声音平静,近乎克制般的一字一顿问了出来,心脏狠狠回落又被高高悬挂起来。
起码人现在是没事的,但那么大的犯罪团伙又怎么能是一个未成年小屁孩能一手抓牢的?曲何现在有多危险,基本等于一把刀吊在后颈上!
“我们会确保他的安全。”
“你们那些人有个屁用!”关栩声音发颤,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发火还是同源血亲,握着手机的手指骨发白,“坐标给我。”
没有屁用的人的领队:“……”
也是,挺有道理,他们要是有用也不会那么大动作都无疾而终,最后被一个半大孩子柳暗花明。
关栩挂了手机直接登上快车,期末考试反正已经结束,剩下的课他不听也罢,本来就决定要出去找曲何,现在有了具体方位更没理由退缩。
他从没想过和平年代会有什么争端被他或身边的人卷入并且安全难以保障。更从没想过如果曲何有了不测他会怎么办……
那种失控的感觉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关栩一直波澜不惊的心态终于维持不住人设崩塌。他眉头深锁,一遍遍摩挲手里的刻刀,粗励的防滑垫和尖端锋利的刀口刺的他手指钻心的疼。
冷静下来吧。
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生。
关栩没想到,只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别离,就润物细无声般的占据了他的神经索取了他的心神。或许是因为遗憾和误会的添油加醋,人们对未竟之事始终抱着亏欠想要弥补的态度,使很多事情往往荒唐且毫无逻辑,偏偏对人类十分受用。
关栩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很想看见曲何,听一听他的声音,看一看他的笑脸,以及亲吻他眼下的卧蚕。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连一句脏话都没有的巷子男孩儿,不声不响的走进了他的心里,在他心上如印记、刻在臂上如戳记【1】。
曲何站在大堂后面,这里容纳了足足两千人。每个人脸上被照耀着有些诡异的红白交错的光,那是大堂天花板的吊灯。
礼堂中间有一处并不宽大的舞台,一排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人手捧着一个证书。
最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热泪盈眶的对着话筒感谢苍天和组织。两旁黑色的大音响向四面八方传递着不详的喧嚣,这源头把人群搅动的像一口沸腾的开锅水。
曲何默默低着头像一座人形雕像,他不停转动着手指,呼吸在人声鼎沸的礼堂里质量下降,劣质的空气病毒一样随处飘荡游走,贯穿在一群乌央乌央的蠢货当中。
蓦地,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
曲何身躯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僵住的手指用力缩了一下,强迫自己脸上浮起一个激动振奋的笑容,“孙经理。”
“于女士和你一样也是新人,刚来一个多月,不仅将咱们伟大的公司介绍给了她的家族,还做出了非常骄人的业绩,她是我们整个组织的骄傲!”
“我们组织有几千人,有用的的确太少了一点。”
孙经理的话只是寻常怒其不争的感慨,曲何低垂的眉眼悚然一惊,漆黑的瞳孔里凝聚起异色,然不到片刻他便将这点异常全部褪去,抬起头时表情天真不解,“经理,我们有这么多人,台上那些都是像您一样的大人物吗?”
曲何的眼眸太具欺骗x_i,ng,他天生的优势使人在和他对话时已经因外表先把内心敞开了三分。孙经理不知这句话中带着天真到近乎残忍的明目张胆的陷阱,“大人物”三个字是极为受用的奉承,一下子抬高了他廉价的虚荣。
“不,台上那些是我们这个大家庭最高的领头人。”
哦,所以按照他们居住的条件档次以及那些人眼里传过来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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