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所爱之人,就是因为所谓的‘不忍’,为他们的错误送上自己的魂魄。”
“所以吾从不信因果不信天命!吾想要的,即便逆天而为,吾也要得到。”
念因的双手向上托举而起,无数道丝线也随之劲s,he向了苏弥,每一条线都锋利得仿若这世间最锋利的矛,每一道线都迅速得如同这世间最迅速的雷。
“不过是一群愚笨之物,这世间最可笑不过是论孰是孰非,何为正邪。”
“上神,吾知你失爱之痛,只要成吾所愿,吾保你和所爱之人依旧可安稳而度。”
苏弥抓住烟斗在身前快速地画了个圆弧。
刹那间,弥漫在苏弥身周的烟雾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球形护盾。这护盾虽在众多丝线的撞击中虽摇摇欲坠,却终究抵挡了下来。
然而那丝线却也仿若没有尽头般从虚空中不停地产生,又不停地向着苏弥s,he去,让人不禁担心那摇摇欲坠的护盾还能撑多久。
“我本是有怨的,”苏弥却仍然没什么焦急的神色,似是原本严肃的面容都有些放松了下来,“不过你说完,倒是没了。”
几百年前,或者说直到再与石屿之前,苏弥都是不愿再与天帝、圣仙有何交谈。虽说一切都是因果所致,但他们却偏偏非要石屿不可,苏弥心中全然无怨是不可能的。
但刚刚听了念因那几句话,加之之前与烛龙交谈,苏弥却也知道了大概。
天帝复活窫窳,是作为君主对自己臣子的庇佑和责任,作为君,他无法对自己的臣置之不理,而除去这一层原因许是也有作为后辈对烛龙的敬意。
天帝自然之道窫窳对烛龙的意义所在,许是也是抱着侥幸,毕竟在这之前从未有过神魔之子降世,加之那个时候天帝也许是也知道这世间有物可克窫窳,于是便复活了窫窳。
只是怕是连天帝也不知,因为自己日夜为小石头输送灵力,以至于它比原本所需化作人形的时间少了许多,等天帝和上仙知道后,一切已不可逆转了。
至于上一世童果偷偷留下的那一丝魂魄,天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许是对他也心有所愧,并未再追回罢了。
想到这里,苏弥转过头看向结界中,一直看向他的石屿,不由得心中有些释然,却也多了份坚定。
苏弥举起烟杆,在胸前缓缓地挥动着,烟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阻力,但终究还是坚定地挥舞了下去。
这世间啊他确实依旧觉得无趣要多一些,也不觉自己有什么庇佑之责,可是啊——
“是非正邪,论起来确实无趣。”
“我便是不和你论正邪,只与你说说世间有趣的。”
苏弥提起挥舞完的烟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又对着面前喷了过去。
“烛龙留下窫窳,那是父对子之爱,对其妻之念。”
这次的符文却没有凝聚成形,而是缓缓聚合在了一起,一点一点向内坍塌,缩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球。
“天帝复活窫窳,是君对臣之垂爱,是对先辈之敬。”
小球逐渐缩小,慢慢地从直径三尺缩到不足一枚枣核大小,就在这时,苏弥缓慢而坚定地将烟斗敲在了小球上。
“而你,从未想过,这一切灾祸原本可以结束的,却因为你一人荒诞而复活窫窳导致人间灾祸。”
“我是不知你为何执意复活窫窳,但你从未想过有何后果,你想到的只有你自己。”
霎时间,小球猛得炸裂,一圈几乎要形成实质的冲击波伴随着渺渺的雾气向着四面八方冲去,所有的丝线仿若遇水的灰尘一般转瞬消融。
天地间一片清澈明朗,再也看不到任何丝线的踪迹。
念因叹了口气,垂下的右手中又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剑,只是这次的这把剑依旧的锋利,却并无先前那把坚硬、一往无前的样子,而是仿若一只扭动的灵蛇,在空中嘶嘶的吐着信子找寻着机会。
“吾就是看不得这世间假惺惺祥和的样子,明明所有人都有怨恨,却隐忍着互相找着借口。”
“神怎样,人又怎样,吾为巫魔,可吾就是要得了一切,比你们过得都快活。”
念因从羊首上,又是一个大跨步向着苏弥的方向跃起,只是脚下的羊首这次却仿若不堪重负般大幅度向下摆动,龟足深深地陷入了土地中。
念因仿若大鹏展翅,身上的红袍又好似一团燃着的烈火,他的右手高高举在半空中,抓着那把软剑对着苏弥当头就是一记凌厉的下抽。
苏弥也曾觉得人界都是yù_wàng相争,仙界不过表面祥和实则淡漠,这世间不过如此,没什么好喜欢的也说不上讨厌,尔尔而过罢了。
可是却又那么一个带着点顽固的小石头悄悄落入他的掌心,带着人间风里的温柔,卷着为神的庇佑感念,在他眼前,在他怀中,在他背脊,也在他心里。
哪怕只为这一人,他也愿意做尽天下无趣事,担起世间烦恼忧。
他也曾不信因果不屑天责,可现在看来,终是注定。
苏弥对着念因飞来的方向直直地举起了烟杆。
“确实,人有顽劣,神也无法全然肆意,”苏弥的烟斗中快速飘散出大量的雾气凝结成一面坚硬的盾挡在了念因击来的剑轨上,“可正是因为,相互独立却又相互交缠,这世间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这就是我与我所爱之人所期许的样子。”
“你敢言心中毫无怨恨?”剧烈的金铁交击声又一次响起,念因一击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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