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因和窫窳已落到地面,念因跳下,走到那些人的面前:
“吾的仆从已可将你们烧成灰烬,你们可还想要吾来伺候你们?”
说罢,念因抬起手,还未待他手落下,那些人就都作鸟兽般逃窜。
念因没有再追,而是踱步回到窫窳身侧。
“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你果然是我的兄长。”这一次窫窳没有依着念因,而是按住念因的肩膀,低着声音说道。
“你刚刚听到些什么?”念因反手握住窫窳的手腕,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
“都听到了。”
“那为何不早些出来。”念因的眼睛眯了眯,他发现自己对于窫窳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有些烦躁。
“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是不是我的兄长,”窫窳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画轴和一个小玉瓶,“你实在与我母亲有些相似,所以……”
“呵,”念因的眼神冷了几分,“吾是念因,是魔族之王,吾骨子里只有巫魔之血,与你这个神毫无关系。”
“我只是想将母亲的……”
“啪!”
念因打开了窫窳的手,而后径自走开。念因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但又不完全似是愤怒,他觉得原来自己的玩物也有着自己的目的,这一个念头让他无比憋闷。
窫窳也并不再多说,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跟着念因。
念因没有法术,跑不快,有怨气也撒不出来,只能大步走着,走着走着竟是回到了自己的宫室。
而后转过身:
“这就是魔族的宫室,东西扔下,你可以走了,吾魔族不欢迎你。”
说罢,念因就关上了门。
念因也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何就回来了,因为刚刚窫窳救了他一命?念因自认为是没有什么感恩之心的,甚至他恨不得把窫窳关在这里,让他尝尝自己小时候被日日关在一处的滋味。
可偏偏,念因就是做出了这种他自己完全解释不清的事情。
念因烦躁地在屋内踱步,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他忽而听到门外有隐隐歌声。
他气冲冲地推开门,就看到门外一个穿着红衬衣红外袍甚至连鞋子都是红色的人,端着托盘,里面都是荤腥菜,木着个脸,直直地站在门外唱歌。
念因一时间愣得说不出话,缓过神,才啪地把门又关上。
过了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门把那几盘菜都拿进来,再把门踹上。
那晚外面的歌声就没停过,虽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词,可念因心里的怒火却渐渐淡了下去。
到了后半夜,念因看了看他这个曾厌恶无比的屋子,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紧闭的大门内侧。
外面的歌声断断续续,算不得好听,却是念因从未想过的舒畅平和。
一直到天大亮,念因终于给自己这些奇怪又微妙的情绪下了个定论。
管他什么窫窳还是上古神,管他什么母亲兄长的,现在吾是王,这个人既然来了,那就是吾的了。
吾要把这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搭上自己的烙印,就算这世上还有窫窳,那这个窫窳之前也得加上念因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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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二人似是又回到了在乌冥泉的样子,不管念因说什么,窫窳即便是再不喜,也都会全部照做。
而念因,自然也完全知道窫窳的喜好,所以永远挑着那些刁钻的要求。
魔族经过念因这么一闹,已是剩不下多少法力深厚的人了,宫室之中也只剩了些什么都不会的奴隶,和话都不会说的斯子斯女。
念因从未想过以后怎么办,他的念头都在怎么折腾窫窳身上,这偌大的宫室,念因只觉,只有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但有一日,念因却发现窫窳不知何时将那些奴隶和斯子斯女安置在一起,还教他们认字法术。
每每窫窳做什么念因不知道的事情时,念因就觉得一阵憋闷,而他这些日子也肆意惯了,那日他看到窫窳在教一个斯子认字,待窫窳走后,就将那斯子抓来,虽说他的法术也是在重新修炼,但终究还是比这些小孩子强一些的。
念因把斯子带到自己的房间,捆住他的手脚,在这个斯子身上加了一道又一道法术,令地上的斯子痛苦不已。
待窫窳来时,地上的孩子已然只剩了一口气。
“兄长你在做什么?”窫窳怒道。
“吾不是你的兄长,”念因踩了踩地上的小孩子,“吾是魔族的王,吾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不是一族之王该做的,”窫窳上前抱起地上的孩子,“兄长你对我如何都可以,但你不可对自己的子民如此。”
“有何不可,”念因上前一步,笑着伸手摸了摸那小孩子的脸,感觉到孩子的颤抖,笑得更深,而后眼神一狠,发力道,“吾就是要杀死他。”
“兄长!”窫窳赶紧后退一步,用法力护住了孩子,甚至把念因击退了半步。
念因一愣,恍若想到那一日窫窳将自己抱在怀中,打退了那些人的样子,现在——
“那吾要你所有的法术。”念因眼神暗了暗,“你将灵力法术都渡给吾,吾就不杀这些孩子。”
“好。”窫窳几乎是毫无犹豫,他用法力给孩子简单疗伤后,将他放到门外,关上门说道,“可能会有痛苦,兄长若是受不住了,就和我说。”
念因也没想到窫窳会答应的如此之快,随之就感觉到窫窳的双掌贴在他的后背,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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