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善每天给他下暗示,特意让他看到自己在画方汶,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被人伤透了心,把那书生描得再黑不过。
——种种谎言,化作看不见的蛛线,织成巨大的一片网,把那一心向他,为爱丧失理智的人缠得无法动弹。
乖乖的站在里面等着他一口吃掉。
他甚至猜到了陈声被捕会借方汶口供出他,陈声自以为的设了个局好让他对方汶死心,可怎么想到这也是他封言善算好的一步,就连陈声被抓进牢狱,都有可能是他刻意安排的。
封言善不在乎自己会被关进牢里,因为cao控人心给他带来的愉悦实在是太多了,他对这种凌驾于所有人、不可一世的感觉上了瘾,沉浸在里面不可自拔。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去把那封言善抓来?”何世宁说道。
下属第一次在青年面前毫无惧色,微笑:“他已经来了,不是吗?”
话音刚落,一个狱吏冲了进来,“大人,有个人闯进来说他叫封言善,是邪教案子里的教主!”
过道里,一阵凉风扫过,烛火在那刹那被吹歪,光线模糊不清,地上影子摇晃细长。
两人相互看了眼。
果然,那个人已经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部戏的最终收场!
十五、独白
何世宁没有等到狱吏把那封言善带来,有下属在,他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案子。
青年独自走出y-in暗的牢狱,抬眸的刹那刺眼的日光带来一阵晕眩,短暂的视盲里,他看到街上模糊熙攘的人群,红红绿绿,或喜或忧,有着他无法理解的情感。他有些茫然,抬步恍惚走进喧闹的街市。
耳边是小贩在叫卖货物,孩童嬉戏吵闹、爱侣互诉爱语、夫妻恶言争吵的声音。
吵极闹极。
却与他毫不相关。
青年失神地走过,像是踏过世间一切的繁华,最终沉沉浮浮,在长街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俊逸温和,背对而立,难掩气质不凡,低着头站在一档口旁,像是在沉思着些什么,忽然似是有人在远处唤了他一声,他微笑着抬头。
青年也随着他望去——
只见一个给人感觉放荡不羁的富家公子站于男人面前,扬了扬手中的两壶酒,嬉皮笑脸的冲男人坏笑。
何世宁仅存的理智轰然炸开,他怔怔的看着男人接过酒,跟对方并肩而行,离他越来越远。
再也忍不住了……
再也受不了了……
手指握成拳头,指甲狠狠扎进皮r_ou_,痛得快要痉挛的身体,何世宁惨白着一张脸,慌张地跑向那人,拽住他,用力得令对方轻呼出声,紧掐手臂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男人揾怒地转过身,剑眉皱起,冷冷看向青年。
“你谁啊?!”
何世宁瞪大眼,怔忪地盯着他。
男人一脸嫌弃扯开衣服,“脑子有病吧。”
青年下意识松开手,看着他搂着那人离开。
漫漫长街无数人擦身而过,他呆愣地站在街中央,满脸诧异,想要挽留质问男人的话被卡在喉咙,良久,长长的睫毛垂下,他迈步离开这不属于他的地方。
那个下午,何世宁坐在尹府门前的石阶里,双眼放空无意识地盯着前面古老的砖地。
他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酸痛,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他看到眼前出现一对靴子。
“世宁?”
尹陵蹲下身,摸了摸他头,心疼地看着他被晒得通红的脸蛋,目光与他平视,温和的说道,“怎么了?不进去吗?”
“……”何世宁没说话。
“怎么傻傻的,”尹陵不明就以,噗哧笑了笑,温柔地把他搂进怀里,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问道:“等了我很久吗?”
终于是感觉到一点温度了,何世宁空白呆滞的眸内有了光亮,瞳孔内倒影出男人俊朗的面容,他喉咙上下耸动,过了一会,像是再也憋不住,他一把扑进那温暖的怀抱,情不自禁的哭出声,“阿陵……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我……我不敢进去……我怕又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我怕又是一个人呆坐到天光……我看到你跟别人走了……我听到你跟我说你不要我了……我怎么也追不上你……我好害怕……阿陵……你别抛下我好不好……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愿意去学,我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但我会改……努力变得正常起来……你……你别抛下我好不好……我……我会乖的……”
青年用尽全力地抓住他的衣服,埋在他肩上,哭得一塌糊涂。脆弱无助的声音听得男人心阵阵疼痛,他像安慰小孩子般不停的拍他的背,一遍遍的吻着他的发丝,重复地说道,“我在,没事的世宁,我一直都在,不会抛下你的。”
“不要……我不要你走……阿陵……阿陵我好害怕……”青年听不进任何话语,魔怔了般的哭喊,双手捏住男人精瘦的腰侧,掐得红痕遍布也不肯松手。
尹陵面色不变,手里动作不停,不断的轻声安抚他。
何世宁越说心里的恐惧就越浓,他张嘴咬住男人的脖颈,像野兽般的用牙齿摩着皮r_ou_,整个人都是不对劲的疯癫,他抬头恶狠狠地盯着男人,猛的把他扑倒在地,手掐在脖子上,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绝望的魔鬼,“为什么要抛下我……我那么好……为什么……”
“我该怎么办……你能理解我吗……我好痛苦……见不到你的每刻我都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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