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看顾霁生的脸色,扭头就走了出去。
顾霁生站在原地,还有点发愣。聂初鸿也从他身旁走过,丢下一句:“我信她的判断。”
顾霁生讪讪地望着他俩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也跟了出去。
槿知转头又进了庄冲的房间。
刚推开门,靠在床头玩手机的庄冲就抬起头,翻身坐了起来,语气略兴奋:“进山?”
槿知点头,又摇头,飞快地说:“救人。小杰丢了。”
庄冲神色一敛,抓起自己的户外背包,就开始把床上散落的东西,一股脑往里塞。槿知看他塞了绳索、指南针、匕首、手电、绷带……等等进去,最后就是那把追月驽。
跟他相识这么久,槿知头一回感觉到,他可能要起用处了。
——
两人走出房间,就看到聂初鸿和顾霁生已经站在外面了。
让人意外的是,从来衬衫长裤的顾霁生,也换了套黑色运动装,更显得面目白皙。并不出众的五官,也显得醒目起来。他甚至还背了把枪,看样子有点粗糙,像是自制的土枪。看到槿知和庄冲出来,他只淡淡扫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另一侧。
而聂初鸿立在他身旁,手里拿的却是全校唯一一根木奉球棍。他反手将木奉球棍往背包里一c-h-a,然后说道:“已经让村民过来照顾孩子们,通知警察过来还需要时间,我们先进山。”
槿知和庄冲都点头。
聂初鸿忽然抬眸盯着槿知,嗓音低沉:“进山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你时刻跟紧我,不要乱走。”
槿知看着他:“哦。”
四人便动身,朝学校背后巍峨的大山进发了。
——
现在是上午,森林里的阳光温暖金黄,穿透树枝照在溪水泥土上,但并不刺目。四人依次而行:顾霁生识路,在最前面;然后是聂初鸿、槿知;庄冲殿后。
这样的深山老林,更加难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前方就没路了。只能辨明方向,披荆斩棘往前走。顾霁生走在最前面,一路就听到他低声骂骂咧咧,显然是对这样的地方非常嫌弃的。聂初鸿却在这时展现了非常强的行动力和魄力。他将衣袖挽起,还背着最重的包。遇到困难,他先上;陡峭的岩壁,他先三两下攀爬而上,再一个个拉他们上去;湍急的溪流,他先挽起裤腿,淌水而过,试完深浅,再一个个帮他们过去。
槿知是跟在他身后,过那条小溪的。结果水底崎岖,鹅卵石又十分的滑。快上岸时,她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说时迟那时快,走在她前面的聂初鸿,转身就拉住她。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在尖石嶙峋的河滩上。
槿知是倒在他怀里的,迎面只闻到淡淡的汗水味道,还有他胸膛滚烫的温度。而他结实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间,让她没遭受到一点撞击和疼痛。他握着她的手站起来,低头打量她:“有没有摔疼?”
槿知摇头:“没有。”却注意到他刚才垫在她身下的那只胳膊,全是被碎石磨破的鲜红伤痕。她吃惊地一下子拉起他那只手:“你受伤了。”
聂初鸿却只是淡淡一笑,将这只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小伤。”然后转身,继续朝前走。
这动静当然也惊动了顾霁生和庄冲,两人跑过来。顾霁生只淡淡扫一眼聂初鸿胳膊上的伤,好像也见怪不怪了。然后看向槿知:“你没事吧?”得到肯定答复后,转身就走。而庄冲则盯着聂初鸿的胳膊,静默片刻,点头:“真汉子。”
槿知揉了揉刚才被他握得很紧,有点发疼的手腕,也跟了上去。
——
正午过后,四人终于抵达了半山腰的花海。
这里的树木更密,遮得严严实实,半点阳光都没透下来。可是树林之外,前方开阔的山脉上,却全是火红的杜鹃,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如同一片璀璨的火焰,绵延了几个山头,再与云海相连,壮观秀丽无比。
可是他们却没时间和心情,欣赏风景。跋涉了大半日,别说聂初鸿的后背已经s-hi透,槿知几个更是精疲力尽,气喘吁吁。聂初鸿便找了一片平坦的地面,让大家先休息会儿。
这片山区这么大,要找到小杰如同大海捞针。所以他们也只能先往花海来,再在附近找,这样几率最大。
槿知坐在一堆落叶上,尽管裤子上沾满了泥,也不在意。她从包中拿出瓶水,喝了两口,就看到顾霁生走到她对面的一块大石旁,弯腰看了看。又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擦拭了几下,这才慢吞吞地坐下来。
槿知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等他坐下抬头,两人四目一对,都没说话。
槿知从聂初鸿的包中,又拿出一瓶水,伸手递给顾霁生:“接着。”
一旁的聂初鸿和庄冲都抬头看过来。
哪知顾霁生的目光先是在她脸上一扫,又落在那瓶水上,嗓音依旧是凉凉的:“你的手干净吗?”
庄冲皱眉。聂初鸿本来坐着在抽烟,闻言弹了弹烟灰,递给顾霁生一个警告的目光。但是顾霁生就跟没看见似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槿知却忽然想笑了。
她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幼稚,幼稚到有点可爱了。
她换了只手拿那瓶水,然后伸手在地上的泥土里抓了抓,只抓得满手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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