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晚尽管知道此时并不是与这黄鼠狼精嬉闹的时候,不过听了他这番言辞后,心情还是大好。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轻叹一声,婉转忧愁道:“只怕道友认错人了。小女子不过一寻常修士,与道友口中的‘大王’却是没有半分干系。”
白芷落虽然早就知道江卿晚演戏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厉害,可如今瞧见她软软地拖着调子,声音妩媚婉转,宛若袅袅莺啼般与那妖精说话,却也小小吃了一惊。
她感觉自己重新认识了身边这个,仿佛随时都能捏个兰花,唱首小曲,葬朵小花的,[真]戏中能手。
黄书朗是个心思单纯的家伙,他根本没想到江卿晚还有“打死不认”这种cao作,只当是她没有记起来自己,于是再次上前一步,站在她眼皮子底下,恳切道:“大王您莫不是忘了我?我是黄书朗啊!我可是对您忠心耿耿的黄书朗啊!”
江卿晚在心中偷笑,可是面上还是摆着那副四十五度角仰望青天的忧郁文艺青年的模样,向后稍退一步,连连摆手,推辞道:“道友您一定是认错了。小女虽能猜到道友寻找您家大王的心思急切,可您也不能病急乱投医,随意在街上捉个人来,便说他是您家大王喏?”
黄书朗的这下子却是真真切切地迷茫了,作为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他的鼻子可是灵的紧。从第一眼见到江卿晚那刻起,他就记住了对方身上那股鲜美的,好似滴油的烧j-i的香味。
他自信断断不会搞错。
可是最近这位好心的冷少侠已经请他吃了好多顿烧j-i了,这会儿他的袖子里还揣着一只j-i腿。说不定是j-i腿的香味飘到了江卿晚身上,让他认错了也说不定。
黄书朗觉得这个理由十分有道理,并且认为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么符合逻辑的解释,一定是先前江“大王”身上的聪慧敏锐之气沾染到了他身上,助他开窍的原因!
于是妖精卡巴卡巴眼珠子,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委屈郁闷地后退了几步,在完成了一个抖鼻子的高难度动作之后,垂下大脑袋,丧气地说:“那就是我认错了。你要是我家大王,又怎么会不认我?若是大王在这里看到这么衷心的我,一定会大喜,顺便赐予我一袋子灵石作为奖励的。”
白芷落本想冷哼一声,借以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自家洞中妖精这种明目张胆地为了一袋子灵石的奖赏而“叛投敌营”的行为。
可是看着不远处,双臂环抱,正一脸若有所思状看好戏的冷傲天,她还是先给自己悄悄捏了个禁声禁制,随后才舒爽地将这一声长长地“哼~”吐了出来。
江卿晚虽然平时猜这虎妖的想法时,总是南辕北辙。可是在经历这么多日的经验积累后,至少她认为自己在观察白芷落的小动作方面,还是有了巨大的长进的。
就像方才白芷落那番明显是发泄心中不爽的小动作,便全然落尽了她的眼睛里。
江卿晚觉得心地善良的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虎妖,于是她想了想,再次传音道:“这妖精不懂事,总是喜欢瞎说大实话。你一只小老虎,难道还要和大黄鼠狼计较吗?”
#小老虎表示踢翻了这碗有毒的姜汤,并且一脚踹翻了女主的凳子#
此时一直站在几人后方,充当布景板的冷傲天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朗声一笑:“我这小/兄/弟寻主心切,心急之下一时昏了头脑,叨扰了,还望二位海涵。”
尽管他心中念头急转,可是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他的目光先是在地上那摊骨灰上扫了一圈,随后才若有所思状轻轻道:“现在天底下如二位这样好心肠的修士也不多了:见了地上的尸骸不仅不觉得晦气,绕路而行,反而帮这可怜人安歇。”
他慢慢摇头,长叹一声道:“愿天下好人都有好报。”
说罢,深深看了白芷落一眼,转身招呼了黄鼠狼精,往小巷那头慢慢去了。
其实听到他说“好人有好报”的时候,白芷落心中是有些复杂的,冷傲天也算救过她二人一名,虽然看起来他完好无损地脱了身,修为似乎也趁机上了一个大台阶,已经到了白芷落都看不透的地步了,可就这样连声“多谢”都不说,便直接装作不识,放他离开,白芷落还是感觉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冷傲天是用什么办法脱身的,也不知道他那件看起来很了不得的神器有没有折在魔修手里,更不知道为什么江卿晚没来由地便不让她与冷傲天,黄书朗二人相认。
此时见小巷中重归空寂,便悄悄传音于江卿晚:“冷少侠毕竟对我们有恩,我们就这样假作不识,是不是有些……”她本来想说“不太好的”,可是考虑到这是江卿晚的主意,还是改口说,“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你……你莫不是又想多了?”
江卿晚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拉住白芷落的手,带着她快步离开这条y-in森的小巷,挑了个人多的方向去了。
等她们终于拐到那条贯穿城中央的大路上时,白芷落才得到了江卿晚的回复:“我问你,你是怎么认出来那冷傲天的?”
白芷落传音回复:“我们与他相处了好些时日,自然记得他的……他的脸的?他,他没有易容!”
江卿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停顿少许,这才慢慢传音道:“这点就十分有趣了。一个在经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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