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晚当然知道白芷落手里的玉简根本不是留声玉简,也知道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可是她并未揭穿,只是笑着说了句:“好。”
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更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什么人力难以阻挡的东西将她和小老虎分开。
她只想珍惜现在与白芷落相处时的点点快乐。
无论将来这些快乐是被回味的, 还是被祭奠的。
有句俗话说的好:虎逢喜事精神爽。可是另一句也说的不差:灵石能使虎推磨。
于是有了未来的无限灵石作为源动力的白芷落,只用了正常情况下所需时间的十来分之一,便扎好了两只替身的纸人。
制作这两只纸人的法子显然比制作两人借以在听雨阁前逃生的纸人用的办法高明的多。
这下子,江卿晚是完全没有搞清楚白芷落的灵力走向。不过此时两人关系已经不如当时,江卿晚心中有疑,自然没有再选择隐瞒,而是直接说给了白芷落听:
“你方才带领我的灵力构架这纸人的时候,为什么要直接从这一处”,她手指纸人身上一处大x_u_e,“转到命门处?”
白芷落先是一愣,随后才微微皱眉道:“那是因为,纸灵人这门法术并不需要带领被施术者的灵力完完整整地参与整个构架过程。”顿了顿,她补充道,“除了收尾时的几处大x_u_e需要被施术者的灵力气息简单走上一遭。故而我方才带你走过的灵力链,并不是完整的。”
“你要是……能从这零星几点灵力走向中推断出这纸人的整体构架,那才是真的了不得呢。”
江卿晚抿了抿唇,感觉自己需要重新思考一下人生。
白芷落见她表情十分古怪,心道,莫不是她见着有趣的事物,却搞不明白这东西背后的原理,有些不爽?
于是连忙讨好地笑道:“你若想学,我随时可以从头到脚地将这术法教你。”
江卿晚抬眸瞧她,目光中的纠结与复杂似乎能在白芷落脸上打一个结。
只是这纠结中似乎在掺杂了些诡异的懊悔,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浅薄恨意。
白芷落心道不妙,莫不是这家伙又在脑子里上演了一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
趁着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她连忙手指掐诀,cao控着两个替死的纸人往那周围弥散着血色雾气的柱子方向去了,同时一把扯过江卿晚的手,一边将她往金黄色的柱子方向拖去,一边有些“害怕”地问: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我真的,真的没任何别的意思……”
江卿晚忽然微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却带了些让人毛骨悚然的y-in森味道。
她轻柔地打断白芷落的话:“没事,我在想的东西和你没有关系。至于这秘术……我在禁制一道上本就天赋不高,想学这等复杂的秘术恐怕难于登天。就这样作罢也好……”
她这语气着实吓人,白芷落险些被她吓得大白天打个寒战-自然是被推测出她脑补的内容吓的。
在白芷落的猜测中,能作为江卿晚脑补素材的范围极广,上至小清新的“驾驶技术”,下至什么牵扯了七八辈子的血海深仇。只是可怜的虎妖也拿捏不好此时出现在对方脑内小剧场的是哪一种。
于是这世上除了正常人的脑补,江卿晚的脑补之外,出现了第三种脑补:
白芷落眼中江卿晚的脑补。
她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词汇,避免自己那句话突然戳破了眼前这个本来还笑盈盈的,下一刻却忽然浑身散发冷气的奇怪生物的痛处:
“生门已开……我们,我们赶紧进去?”
可是显然她这句话说得不大妙,因为中央冷气版江卿晚周围的温度显然又下降了几分。
白芷落心中一跳,不知道这好端端“生门”二字,又怎么惹到她了。
可就在这时候,江卿晚周围的冷气却忽然像是听到了下学口令的学子,忽然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像是在和白芷落说话,也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也是,这事和你没有半分干系,是我自己想多了。呵,我果然还是犯了那个本来已经戒了的毛病-又把人往好处想了。哦,顺带着,又替人找了个好借口。”
白芷落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要是知道才是真的奇怪了。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用一种她自己能理解的方式接上江卿晚的话:“……你想开就好。人不能总纠结于过去的,对吧?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好事也好,坏事也罢,就让他们留在原地多好。毕竟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江卿晚其实有点惊讶能从虎妖口中听到这样的大道理。
其实白芷落说的也是,如今她已经有了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罢。
从此她不会再想,也不会再怨-因为如今只有白芷落一虎,配得上她心中最宝贵的那块地。
……
白芷落方一从传送门中出来,便感到一股腥风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迎空一爪,遥遥向对面来势汹汹的不明物体拍去,同时身子猛地向后倒飞开去。
此时她才看明白,方才偷袭她的,原来是一条巨大的,形似蝮蛇的鳞甲怪兽。
与蛇不同的是,这怪兽身侧各生四只体爪,爪尖色泽暗紫,明显带着剧毒。
白芷落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观察着妖兽的修为,顺便思考应对的策略,而是去寻刚刚进了另一道传送门的江卿晚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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