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装着事,干啥都没精打采的,一早就在办公室抽烟,军帽被扔在办公桌上,纪风扣解开两颗,靠在椅里出神。
“哟,这是咋啦?”负责开大卡的林师傅笑他:“处对象处的不顺当?”
张志刚本来不耐烦,听林师傅这么说,一愣:“你咋知道?”
林师傅嘿嘿笑,过来人的架势:“谁还没年轻过是吧?你这一瞧就是处对象没处好呐!”
张志刚抹把脸,苦笑不迭,也没瞒着:“八字没一撇的事,算啥处对象.她爹娘来了,往后去也没我啥事......”
林师傅不赞同:“你瞅你,爹娘来咋了?改去的还是要去,姑娘成天见不着人,不想得慌啊。”
不过林师傅话音一转,又问:“你小子往后去打算咋办?”
张志刚懂林师傅的意思,当初国家去农村征兵,他们村只他一个应征上了,对老农民来说,这可是无限荣光,他入伍那天生产大队还给放了炮,十里八乡的邻居都过来送行,就巴望着他日后能爬上去当个一官半职。
他也争气,才三十岁的年纪,已经爬到正营,再不久可能就要升副团。
客什这地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以军政合体,他是科长不错,但军衔是正营,相对应的,等他升到副团,别人就会改口喊副处。
“老林,你还不清楚我?没资没背,很难转回去,我还能有啥打算。”
林师傅摇摇头:“那可不好办.我估摸着人姑娘的老子娘不能同意。”
张志刚也就是担心这点,趁林师傅往城里送牛奶,搭车跟着一块,网兜里拎了水果,又托熟人从奶粉厂弄了袋奶粉,拎去医院。
廖娟和颜立本都在,张志刚礼貌喊“叔、婶儿”,把东西搁木头柜上。
颜立本客气的招呼坐,廖娟不大高兴,一来顾虑他戍边疆,二来嫌弃他年纪大。
三十岁了还是单身汉,她闺女到今年才十九,差的岁数有点多呐!尽管眼前的军官同志模样周正,气度也不凡,可她就是膈应的慌。
瞧见他过来,颜冬雪眼神亮了亮,从床上坐起:“你来了啊。”
张志刚点头,想说的话太多,挨着人家父母在,啥也不能说,心里抓心挠肝似的发急。
两人互望一眼,彼此间有情愫流动。
颜立本咳了咳,对张志刚道:“军官同志,出去抽根烟?”
知道他有话说,张志刚先掏烟递他:“叔,您先。”
颜立本听得牙疼,他才四十出头呐,也就比这军官同志大十来岁!
“爹......”颜冬雪想说话,被廖娟瞪了一眼。
张志刚回头冲她笑笑,跟颜立本出去。
廊檐下,张志刚擦洋火给颜立本点了烟,也不出声,就等他开口。
默片刻,颜立本开口道:“军官同志,咱家冬雪早晚得回南州城的,我已经跟你们政委谈过,她还小,不大懂事,搁外头我们做老子娘的也不放心.你懂我意思吧?”
张志刚弹弹烟灰,呛咳一声:“叔,我懂,您问没问过冬雪的意思?”
颜立本笑笑:“不用问,那孩子打小就听话,她知道我和她娘要带她回去,军官同志年轻有为,以后会更好,咱家冬雪给不了你啥助力。”
张志刚沉默下来,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只觉像在凉水里浸泡了一般,凉得让人经受不住。
南州城,下了场夜雨,打落一地榕树叶,徐兰英一早挥着扫帚扫家门口,又顺带把前院也给扫了。
贺寡妇站灶台旁搅稀面粥,饭快烧好了,她喊傅冉:“小冉,快去喊颜家小子过来吃饭。”
颜家静悄悄的,颜冬青正蹲在地上洗衣裳,傅冉凑近看了看,原来是在洗龙裤。
“三哥,我给您洗吧。”傅冉怪可怜他的,九五之尊,还是混到了自己洗裤衩的地步。
“不用。”颜冬青把洗衣盆推到桌底下,耳根子暗红。
“没事,我在家也洗衣裳,会洗。”
二话不说,傅冉蹲下就把盆扯出来,上手就搓,搓着搓着诶了一声,摸摸裤裆的地方,黏黏滑滑的不知道沾了什么,因为好奇,鼻子凑上去又嗅了嗅。
她刚想问,裤衩就被颜冬青给拿了过去,低唾了她一句:“不知羞!”
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傅冉气呼呼站起,掉头就走,走到门口了又拐回头,气道:“我奶喊您吃饭!”
如果傅冉够聪明,应该猜到那是皇帝泄下的龙精。
精满则溢,在大魏,要是出现这种情况,敬事房的太监就会提醒他们主子,该临幸啦。
可惜现在不是大魏,他敢临幸了傅冉,可能会被四个人混打。
早饭是窝窝头就咸菜。
没筛皮的玉米面特别拉嗓子,坐家门口的傅向前突然咳起来,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冲地上吐口痰,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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