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完,玉珠都有些尴尬。四周还有未及撤走的众位世家贵妇们,也皆是转头望了过来。幸而白少也发觉了自己失常,便笑着又道:“没事便好,我去看看母亲在何处。”
玉珠点头道:“出事时,那石龟正砸在了白夫人的座位上,幸而袁熙小姐手疾眼快拽开了白夫人,不过袁熙小姐受了伤,还请白少快些去看看吧。”
闻听此言,尧暮野与白水流也皆是一皱眉,同声道:“她没事吧?”
玉珠静默了一下道:“袁小姐胳膊受了伤,正由白夫人陪着在侧殿接受包扎。”
白少听完后,便疾步赶往侧殿。
玉珠看了看立在自己身旁似乎在沉思的太尉道:“太尉大人不过去慰问一下吗?”
尧暮野的心思却早就转到不知名的地方,径直问道:“明明写上你的名字,为何坐的却是白夫人?”
于是玉珠便将事情前后讲述了一遍。
尧暮野一边听,一边挥手叫来京兆司的人来记录。这一路听到了最后,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也就是说,若不是白夫人乱坐了座位,那里坐着的,本该是你对不对?”
玉珠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不由得一阵后怕。若不是这一番巧合,她只怕也不会立在大殿一侧及时发现大梁有断裂的迹象,那么她现在只怕……
尧暮野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只说到:“我派亲兵护送你回府,你且乖乖呆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店铺上也不准去!”
说完便亲自将她送出了山门,然后叫来自己的侍卫细细叮嘱一番后,才叫她坐了马车里去。
而尧暮野却自留下来,亲自与京兆司的人继续勘察盘问。
玉珠回转了尧府,自然不知,那一夜无数工人尼姑皆被抓入了京兆司大牢,一顿严查盘问。最后终于审出有一个李姓的工匠,今晨一大早钉完梁后便不知所踪。
于是李姓工匠的图像被画出,一时在方圆百里内通缉此人。
玉珠回府后,喝了一杯珏儿冲泡的压惊汤茶,坐在软榻上嗅闻着定神的檀香,也细细思虑了此事,想到最后,脸色不由得越来越苍白。
若此事真是有人蓄谋,岂不是正冲着她而来?最关键的是,此修缮工程是由白夫人主导,依着现在尧白两家微妙的关系,若是尧家的儿媳真是被砸死在白家主持修缮的工地上,那么白家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想到这,玉珠吸了一口气,那么这背后的主使意欲何为?究竟是意欲挑拨尧白两家的关系?还是就是恨她袁玉珠入骨,想要除之而后快?
第119章
这般细细思来,玉珠坐起了身,就算弥漫在鼻息间的檀香也不能叫她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屋外回廊有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太尉回来。
太尉撩起了门帘,探头看她没睡,便走了进来,径自坐到她身边道:“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玉珠摇了摇头,问:“袁小姐没事吧?”
尧暮野道:“当时去了京兆司,没有去看她,不过听人说应该没有大碍。”
玉珠垂下眼睛,心道:当时问得急切,怎的过后去没去看上一眼?
尧暮野向来不傻,对于女子微妙的心思,只要肯花些心思,还是能琢磨出个一二的。
他觉得那日宫宴回来后,玉珠便对他有些淡淡的。
如今尧暮野面对这女子时,倒是没有了以前面对红颜时的狂妄自信,更是知道若是跟这女子掉脸子,这是个不出半个时辰便是能打包走人的利落女子。
是以他便失去了先自冷声申斥的恣意自由,几次想问,又自咽下。
现在听了她问了一声后,便再没有下文,弯翘的睫毛扑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时,倒是有些恍然了。
看来珠珠几日的不开心,的确是与那袁小姐有干系。
尧暮野想到这里,心内竟然微微一动,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欢喜。虽然自己在她的心中一定及不上那相处了两年的病痨鬼,但是她这番在意……一定是为了自己吃醋了……
还是……为了那白少?
心内的欢喜未及涌动,尧暮野突然又想到这一节,再想起在庵中那白水流也是误会玉珠遇险时,也是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由得心内生疑。
在西北时,白少大胆不讳地坦诚了对玉珠小姐的欣赏,而玉珠也曾经与那白少同在暖炕上畅饮……这么一想越发的顺理成章!
男女的私情,往往像是蛰伏在深积落叶下的火苗,初时全然没有察觉,待得看到烟雾时,便是冲天的火舌……想到这尧暮野的脸色也发的有些微妙,压低了嗓门道:“你不喜欢袁小姐?”
玉珠抬眼望了他,复又垂眼道:“那么可人的女子,谁见了会不爱?”
她这么说,尧暮野倒是越发肯定玉珠的确是不大喜欢袁熙的,脸色又一沉道:“可是因为她要嫁给白少,所以你不大高兴?”
这才玉珠飞快地抬起眼,有些微微睁大,只觉得这话该从她的嘴里说出才对?怎么太尉却来问她?
看玉珠这么睁大眼睛,尧暮野越发笃定自己猜得不错。忍了又忍,只是胸膛的一股子语气从鼻腔里喷薄了出来,道:“袁熙出身世家,乃京中久负盛名的才女,且性情温存随和,这三样你是统统不及人家的,我若是白少,也会选袁熙,你倒也不必心有遗憾,妄想着……”
玉珠虽然自问不是出身名门,更不是什么京城有命的才女,可是就算出身鄙薄,也不是这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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