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焱戎脑子里的画面更加夸张,正遐想无边之时,见鞫容哼着小曲儿、施施然地回来了,焱戎脱口一句:“尊上,让弟子给您做一件羽衣吧!”即便剥去了亵裤,外头有羽毛遮掩,尊上的裆下也不至于凉飕飕的。
“你想让为师早日飞升?”这就急着给他做羽衣了?鞫容掂着刮须刀,往弟子脑壳上敲一下,看能不能开窍,“瞧你们这一张张苦瓜脸,瞎操心!去!问香客敲磬收铜子去!”
支开弟子们,鞫容图个耳根清净,回厢房睡回笼觉。哪知,他前脚刚迈进房门,焱戎后脚就跟了进来,神色惶惶地禀告天师:“门外有人带了礼,求见尊上!”
“带了礼?”鞫容打了个呵欠,“是真金还是白银?”
“一尊青铜神像!”焱戎结结巴巴,“麻、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弟子瞧、瞧不出那是哪位天尊的神像!来人只说,请尊上来看,一看既知!”
“神像?”以青铜铸造?鞫容颇为诧异:天机观中,不缺神像,皆由宫廷巧匠能人所塑,建观八年之久,尚不见有香客来送神像,今儿居然有人送来此物?奇了个怪!
“速去瞧瞧!”按捺不住好奇心,鞫容疾步迎出门外。
玄天阁神坛外,一级级的石砌阶梯,每层皆有九九八十一,由灵山脚下层层铺上,立于山门外的送礼之人,竟将那尊重达数百斤的青铜神像,负于背上,踏尽九层数百级石阶,登上天机观,且,面不改色气不喘!
鞫容迎出门外,上下打量着来客,见此人面色冷峻,一身玄衣劲装,袖中藏有利器,隐现寒芒,竟是个草莽之士。
“敢问阁下是?”鞫容只觉来客面生,不似山门香客。
“区区无名氏!”来客不苟言笑,却有几分傲骨,见了天机观天师尊上,也不施礼,只将负于背上的青铜神像,砰然置于鞫容面前,开门见山地道:“我家公子命我将此物送来,请尊上笑纳。”
“你家公子?”鞫容眨眨眼,“姓谁名甚?”
“他与尊上,是故人!”无名氏面露神秘之笑,“曾与尊上执棋子对弈,下过一局。”
“执棋子对弈?”鞫容又是满头雾水,“本仙何曾与人下过棋?”
“昨夜便下过一局!”无名氏指了指那尊青铜神像,“尊上输了!故而,我家公子命我带来一份礼物,相赠!”
“昨夜?”鞫容眨眨眼,一只手回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输了?还能得到礼物?”
“正是!”无名氏又道,“公子说,尊上见了这份礼,日后定当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什么?!”焱戎一听,险些竖起头发来,“这是什么礼?去去去,赶紧拿回去!”
“公子还说,”无名氏古怪地一笑,“即便如此,这份礼,尊上也必定会收下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青铜像
“即便如此,这份礼,尊上也必定会收下的!”
“哦?”鞫容倒是看出来了:送礼之人,似是不怀好意!但,对方越是故作神秘,他越是好奇:“把麻布掀开,本仙倒要看一看,这玩意如何能令本仙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焱戎与几个小弟子绕着那尊麻布包裹的青铜神像,走几圈,看这神像才一人高,约莫是对方虚张声势,故意盖一层麻布想要吓唬吓唬他们,这便壮起胆来,伸手左拉一下、右扯一下,解了麻布,一掀,那尊青铜神像当即显露出庐山真貌来,
鞫容抬眼一看,初时一愣,而后,居然“噗”地一笑,他指着那尊神像,咬牙发笑:“八年未见,这人倒越发恬不知耻!把自个的相貌铸造成青铜像,还说什么?神像?我呸!送一只鳖来,本仙瞧着与他还有几分像!就这玩意,还当大礼送来?他这脸皮是比城墙还厚了三分!”
被人当面辱骂主子,无名氏却不气不恼,只问:“我家公子送的礼,尊上敢不敢收?”
“收!”脑门子一热,鞫容冲口而出:“收进门来,本仙每日鞭打他,岂不痛快!”
“请!”无名氏退了三步,由着鞫容使唤门中弟子来将青铜神像搬进天机观,搁置于大殿上。
送完了礼物,无名氏却不走,仍立于山门外,放声喊话:“区区在此恭候三个时辰,尊上若要反悔,唤区区来领回神像便是!”
“砰”的一声,当着无名氏的面,天机观门徒毫不客气地关上门来,谢客于门外。
鞫容坐于三清殿上,瞪着那尊青铜“神像”,咬牙发笑,如此表情,吓得焱戎心头发毛,哆哆嗦嗦来问:“这、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横看竖看,他怎么也辨认不出,这“神像”究竟是哪位天尊?
瞪着“神像”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鞫容咬牙切齿地笑骂:“他?渊帝的长子,一个被废黜流放在外的废太子,李、炽!”
焱戎大吃一惊:“是他?!”
“鞭子呢?拿鞭子来!”难怪无名氏说他昨夜输了他家公子一局棋,驭大将军昨夜就是被李炽摆了一道,反将那笔烂帐记到了他的头上,喊打喊杀要与他决斗,倒叫李炽坐山观虎斗,心里头正凉爽着吧?
这只表里不一的“公鳖”,在背地里耍阴招,前几日还派刺客于荒郊射箭行刺他,昨夜又设了陷阱坑了驭将军,令将军中计与他反目!
“本仙定要好好抽你一顿!”
唤大弟子奉上长鞭,鞫容拎着这根驱赶牲口的鞭子,照着李炽的青铜像,用力抽打下去!
劈啪一声,只一鞭子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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