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疑惑地看着父亲的后背,那里隐约闪出一个红点,在肩胛骨附近游走着,最后停在左肩的下方。
李云巍那个笨蛋!may认出这光来自□□的瞄准镜,此时如若父亲回过身,就要发现他们两个孩子偷闯靶场的事了。这笨蛋玩笑开得大过头了吧?!may小心翼翼搜寻李云巍的身影,但尚未来得及辨别方位,就发现父亲已经面朝下倒在地上。
may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一定不是好事情。她奔出藏身地跑去父亲身边,见父亲背部正汨汨流着血,浸透了西服外套,蔓延到地面。
这不是玩笑。may下意识用手去堵那个正一点一滴消耗着父亲生命的洞。这不是玩笑。父亲真的中弹了。
宵义感知到may的动作,有些吃痛地皱眉,他逐渐恢复意识,睁开了眼睛。
“美美……”宵义艰难地喘息,有血沫从嘴角溢出。
“我在,父亲,我在。”may跪在宵义身侧,为他压着弹孔,鲜血却没有因此而停止外涌,may几近带了哭腔,“我去喊医生。”
“不用了……没用的……”宵义无力地摇摇头,伸手探进衣内摸索出一样物件,颤抖着交在ay接过来,沉甸甸很有分量,是块实心的金属,带有镂空的设计和精巧的装潢,造型别致。
“这枚匙……好生收着……日后自会有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宵义交代完,喷出一口血。
“父亲!”may急切唤着,见宵义缓缓抬手指向方才凝视的浓重雾气,从这个角度隐约能够辨识出远处山腰间是一片墓地。
“您是要和母亲葬在一起吗?”ay却不愿意承认这现实,“父亲您会好起来的!”
可是不论may如何希望着,宵义周身的体温还是渐渐消失殆尽。
酝酿了整日的阴云终于释放出全部的雨水,扑打在这片土地。纷扰的人群不知何时聚拢来,各种颜色的雨伞渐次绽放包围如一朵艳丽的花。may被荣叔扶起来带去一旁,有人为父亲遮盖了白布。may看见张殷雅跌跌撞撞赶过来,伏在遗体上夸张嚎啕着。一切都是那样不真实,在雨幕掩映下模糊成色彩混沌的光斑。may捂上眼睛,摸在手里的是冰冷的眼泪。
“我们回去宅邸吧小姐。”荣叔劝说着。may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她机械地点着头,攥紧荣叔的衣袖,仿佛捉住了惊涛骇浪里一捆救命稻草,颤抖着不肯松开。
may双腿灌了铅一般迈不开步子,荣叔一把揽起她抱在身前,打着伞,向宅邸走去。
遇见了李云巍和他的母亲。
荣叔微微欠身向张雯笙行了礼。
对刚刚发生的案件毫不知情的李云巍还在兴致勃勃向母亲说着:“可是那个玩具太沉了,前面的小圈圈又太远了,我拿都拿不起来,根本对不上那个红圈圈。”
张雯笙狠瞪一眼示意他闭嘴,他怯怯地停下了话头。
张雯笙向荣叔还了礼,拉着李云巍快步走远。
may望着李云巍渐渐模糊的背影,眼里有了掩不住的悲怆。
李穹宇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只是接了一个汇报项目进展的电话,便与宵义阴阳两隔。
“美美,你带着云巍去玩吧。”李穹宇见宵义这样说着,打发掉两个孩子。
他看着美美拉起小巍的手跑远,一时间有些感慨。
“我也有些时日没来你的地盘了。”李穹宇说,环顾逐渐热闹起来的酒会会场,很多商业人士特意不远万里前来,为了见证弃影至声一步步达成合并,“美美又长高了不少。”
“是,长得越来越像美芳,却是淘得一刻也安分不得,也不知像谁。”宵义感到头疼。
“还能像谁,不像你,难道像我?”李穹宇翻了个白眼。
宵义的脸刷地黑了,李穹宇忙摆着手说:“哎呀我说着玩的嘛,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开不起玩笑。”
距离酒会还有些时间,宵义便带着李穹宇去到后山,看着雾气缭绕的远方。
“我常会来这里看看她。”宵义说,声音有些忧伤,“不知她独自睡着,会不会感到寂寞。”
“有你惦记着,一定会感到幸福吧。”李穹宇拍拍兄弟的肩,安慰道。
“若我有一天撑不住了,还请你务必继续完成美芳的心愿。”宵义波澜不惊地说着,眼睛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怎么突然这么说?”李穹宇觉出异样。
“最近,常常梦见美芳,我有种感觉,或许很快就能去陪伴她了。”宵义平静说着,略感幸福地弯了唇角。
“喂,你可千万别,你若是去陪美芳了,那谁来陪美美?”李穹宇被吓了一跳,慌忙劝说,怕兄弟做出傻事。
“我不会自杀,”宵义觉出李穹宇的紧张,解释道,“只是预感而已。况且,如我确实有了不测,等组织合并后,你还可以帮我照料着美美,了我后顾之忧。”
“这倒无妨,我肯定会帮你。但是能不能别说这种话,你不知道一语成谶多可怕吗?呸呸呸,我就当没听见。”李穹宇事实上心内已有不安,却强硬地抗拒着不愿承认。
宵义看到李穹宇紧皱着眉,笑说:“论命理,你比我在行。理应早便知晓了分毫吧。我没多少时日了,这你大抵也是知道的。”
李穹宇一惊,他确实最近觉察宵义的气场有些不大对劲,卜过未来卦面却不知所云。李穹宇暗自担忧着,又或许这种担忧已经被宵义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想张口说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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