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俞飞都有些心不在焉,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他的话变少了,甚至没有。周嵬习惯他的唠叨,他突然这样安静还有些不习惯。趁着辰少宁专心在前带路,周嵬凑到俞飞耳边低声问他怎么了。
俞飞微偏头避开周嵬的调|戏,想了想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以前如果不是叶师弟护着萧师弟,萧师弟是不是也会遭遇这些事?”
“你为什么这样想?”周嵬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乾长老在北冥宗没有实权,萧师弟本来有希望进入清华殿,谁知道阴差阳错去了流焰阁。肉弱强食,抢夺资源,早就成了很多宗门暗地里不成文的规矩。追云闲居僻静,乾长老不过问世事,萧师弟就算真有个什么差池,只怕也和今日的辰少宁一般,自己硬抗。”
小时候在家里,长大后在北冥宗,俞飞见过的欺凌不计其数。今日见着了辰少宁,他心生感慨,有感而发。当初他结识萧君越,单纯的只是想知道能让叶寒栖维护的人长什么样。没想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变着法帮萧君越。
北冥宗的暗网下是一潭淤泥,俞飞无意把它冲刷干净,只希望处在淤泥中间的萧君越能够脱身。他以为自己看多了欺凌会麻木,帮萧君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这些家伙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不论世界如何变化,他只想保持自己的赤子之心。
萧君越这个人吧,一开始在辰少宁的心中是个超级英雄,谪仙下凡的模样。深入的了解接触后,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个铁石心肠的普通人,也会见死不救。辰少宁心中的爱慕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消磨的一干二净,但在他要放弃的时候,萧君越总有办法让他的心重新燃烧起来。
萧君越并非真的对辰少宁漠不关心,他让单权去照顾辰少宁是因为单权可以信任。而且辰少宁那边有什么状况,单权也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辰少宁最近回来带伤,神情疲倦,萧君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让单权去打探具体事宜,知道是刘庆等人在搞鬼,很快就让人把刘庆的师父请到追云闲居。
这个刘庆的师父说起来还是萧君越的老熟人,是初入北冥宗时被他坑进圣灵湖的张铎。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张铎在萧君越面前趾高气扬,用鼻子看人,现在见了萧君越没有半点放肆,只能点头哈腰做小伏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张铎做梦都没想到萧君越能在北冥宗走到今天,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萧君越对自己坑过的人很有印象,但他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就事论事。张铎听见萧君越要见他,就猜到是因为刘庆的事。现在听萧君越提起来,他也不担心,有条有理的给萧君越解释。若不是他话里推卸、偏袒的意味太重,萧君越说不定真信了他的邪。
“既然张师兄不配合,那师弟也没办法。少宁毕竟是清华殿的人,我不好多说什么。要不这件事我们就让宗主定夺,你以为如何?”
萧君越不想在和张铎打太极,直接把宗主抬出来。有了韩麟这尊大佛,张铎抑扬顿挫抒发自己徒弟对师弟关爱有加的话都咕噜一声滚回肚子里。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干笑道:“萧师弟何必大动干戈把宗主请出来,这不过是师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
萧君越冷哼一声,一拍桌子喝道:“张师兄,你还真敢说这是小打小闹?刘庆在宗门剥削同门灵石,殴打同门你真不知道?那好,我告诉你,除了少宁我还救治了一个。肋骨断裂,脾脏出血,双|腿膝盖以下骨折。这就是你口中的小打小闹,按宗规来判定,已经足够刘庆被送到执法堂施以鞭刑。”
张铎没想到萧君越突然发难,他拍桌子的声音听在张铎耳中就像惊雷炸响,吓的张铎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勉强撑着面前的桌子不让自己露怯,张铎问道:“那师弟想怎么样,趁机敲诈勒索师兄不成?”
刘庆这事在外人看来的确做的过火,但是在张铎看来就是玩闹失了分寸。萧君越没有揭发,而来把自己叫来私聊,张铎笃定他就是为了钱财。
萧君越要被张铎气笑了,他冷冷的看着张铎,不屑,轻蔑,甚至是怜悯。
“你们这样的败类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用你们龌龊的心思来揣度我的用意,你们不配。”萧君越一挥衣袖,袖中真气鼓荡,将张铎挥倒在地。萧君越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铎,厉声道:“滚,再有下次,不用过执法堂的程序,我直接废人。”
张铎心中惊惧交加,面容一度扭曲。他从地上爬起来,愤恨的朝萧君越瞪了一眼,夺门而出。
站在门外眼眶红润的辰少宁险些被他撞倒,幸好被手疾眼快的俞飞拉了一把。张铎没想到门外有人,还是三个意想不到的人,顿时脸色通红,愤慨不已。他连声招呼也没打,走的飞快。
处理了张铎,萧君越活动四肢就要回去休息,猛然听见身后有人拍掌叫好,诧异的回头。俞飞冲他眨眼,周嵬颔首。萧君越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喜露于表,心奋不已。
辰少宁该由谁来教导这个问题,萧君越一直很头疼。虽然他认识的弟子很多,但是信任的就那几个。容鹤明显不行,秦昭然也不合适,适合的周嵬或者俞飞不在。现在好了,俞飞和周嵬一起回来了,直接解了萧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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