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生也全当没听见,仍旧在门口敲敲敲,小狮子终于忍不住炸毛了,砰的一声把门甩开。
于是顾浅生的一只手,就那么直直而又大力的拍到了君篱的胸前。
虽然对于君篱来说没有多疼,但是脸还是止不住的黑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他黑脸,顾浅生莫名的心情愉快,也是,这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种了一个会伴随他一生的蛊虫了,怎么算都比自己要可怜些,自己只是被影响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而已。顾浅生眯了眯眼睛,而且他第一次见这个少年准备使坏心的时候,情蛊明明没有种下,他也觉得这个少年干净的过分。
“我什么也不相干啊,就是想烧点水。”顾浅生立马心情阴转晴,转瞬笑弯了眼睛,“而且也可以给你喝的。”
君篱黑着脸刚要开口,远远就传来了一声呼喊,语气中满是焦急,“君儿哥,快来跟我搭把手。”
远远跑来了一个人,似乎跑的太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伯又犯病了,一直在摔东西拿头撞墙,串儿他们几个快拉不住了。”
那你还来这里找人,不直接帮忙。顾浅生暗自腓腹了一下。
他哪儿知道,这帮人十个加起来都未必有一个君篱管用,君篱也没心思跟顾浅生纠缠些什么了,直接将扔在了这里,扭头向着那个跑来的少年追了过去。
顾浅生看着对着自己大敞的屋门,又看了眼君篱远去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也真是放心啊,虽然这小破屋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浅生身上仍旧存活着懒癌因子,表示并不想走去太远的地方,在顾浅生的屋子里翻翻找找,总算找出了个勉强能烧水的砂锅,看上去像是煎药用的,打开之后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清洗的还很干净。
顾浅生眸子里多了些欣慰,心情很好的洗了洗砂锅,又在屋后找到了砖垒砌的小灶台,将盛满水的砂锅架了上去。
可惜顾浅生努力了半天都没能把火升起来。
面带苦恼之色,顾浅生晃悠晃悠的又回了君篱的屋子,将屋子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顾浅生都没能找到什么打火石之类的东西,他自己这方面知识又匮乏,只能忍着口渴趴在了床上。
君篱跟着三儿一直跑到了村子里。
他住的地方离村子有些远,不是因为被孤立,而是他自己的选择,村子里的人对他都很好,正是因为对他太好了,他才不敢住的近。
他有夜游症。
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长辈照顾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睡梦之中会做些什么,从懵懂的孩童一点点长大,村子里的小孩子也没人嫌弃他,都爱带着他一起玩,这样他才从玩的好的一个玩伴中听说了自己晚上会到处乱转的事。
先开始他是不以为意的。
直到他有时候开始突然惊醒。
发现自己站在不同的地方,有的时候是在别人的屋前,有的时候是在荒凉的菜地。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
他从未修炼过,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的不同。
有时候醒来,手上还会出现冰冷锋锐的武器,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青铜剑在白色薄凉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芒。
他害怕这样的自己被发现,更害怕自己梦游的时候会伤害到别人,才远远的搬了出来,建了这座小房子,不过白日无事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去村里。现在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了一些,比如劫个道儿给村民们带回去些贴补之类的。
他当然会说钱是正规的来路。
不过每次回村多会看到那些长辈殷勤关切的眼眸,他就有点儿羞愧。
大家都过得不好,却是一辈子的老实人,君篱也总会有一种很矛盾的心里,自己这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所以现在除了送东西回去,他已经很少再进村了。
“李伯怎么了?”君篱架着三儿的半边胳膊提着速,边偏头问他。
三儿一脸无奈,“还能怎么样,又是突然魔障了,不过这次力气大的很,谁都压他不住,先开始还是砸东西,他家里就那么几样,丢来丢去的她老婆也不心疼,后来变成寻死了,她老婆这才惊动了大家。”
“这要开始还能压住,现在都这地步了,我寻思还是赶紧找你吧,串儿他们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七章 救人
听见他这话,君篱脸上也有了些急色。
“那女人怎么总是拎不清呢。”李伯的老婆是少有几个君篱讨厌的人,可是再怎么烦心也得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君儿哥,你可算来了。”被折腾的满头大汗了的几个小年轻一脸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的表情,好家伙,已经从屋里闹到屋外了。
李伯那个老婆坐在一边,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委屈一般,坐在村口那张矮石凳上哭哭啼啼的,围过来的村民经过他时候总不落忍的叹上一口气。
村里人大家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的老底儿都知道的清楚,就她身为一个女人来说,李老头十天半个月的发次疯确实不是什么好受的,不过跟这个女人估计也逃不开关系。
得亏有小君能治他这魔障。
串儿他们正拦腰抱着李伯,老头儿明显能看出神志不清了,嘴里一遍遍念叨着,我错了,是我错了啊,可是任谁问他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他也谁都不理,只是大力挣脱着身上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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