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那个娘娘还说:“这不是玉京的公文,为什么也交给我批?”
“因为你快啊!”倒立的皇帝回答。
“什么人!”
黑雾还没等凝聚成完整魔徒,嗑瓜子的娘娘就把瓜子一扔, 双手金光暴涨, 迎面就冲了上来。
远处传来钟声,皇城最高的钟楼发出一阵阵悠长而密集的警钟, 惊醒沉睡的敲钟人。
所以现在的思路变得简单, 清晰, 而且十分明确,玉京之主端坐案旁, 他面前纸上写着很简单的、整理之后的魔门阴谋计划简介——削弱道门、夺龙脉、吞至上魔尊残魂,再聚集天下魔徒一起,建立魔门帝业。
只不过,玉京主认为, 在新魔尊的人选上, 各家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达成一致, 或许再过一万年,都不会达成这个一致了。
——这早都不是几万年前了,谁愿意跪在别人脚下俯首称臣?
人间皇帝虽是凡人,但确有天道意志眷顾,龙脉之力并非一个杜撰出来供人膜拜的幌子,隐蔽在云层中的惊雷船上,宫主惊讶地看到整个人类皇城的地面下蛰伏着一道一道金色的光,形状很像刚才他们痛打过的龙。
在一个充满神仙妖怪的世界里,真龙天子的名号并非地球上那种拿来愚民的梗,而是真实存在着的,龙脉之力、天道意志,会集中于当权的皇帝身上——感觉很像中世纪史诗那种天生英雄,就差从石头里拔出一把宝剑,抢走一根别人使不出威力的魔杖,或者从奇怪的地方抠出一枚指环。
这股龙脉之力如此集中明亮,可以说明现在这个皇帝得人望、江山稳固、帝业顺遂,龙气一丝一毫都不会外泄,这则是说明民间没有反骨,权柄不会转移,所以魔门如果要使用些阴邪法术来夺取,也十分方便了。
秘密潜伏在宫城里的魔徒可以被皇帝发现,但皇帝毕竟不修行——哪怕现在恶补,也没办法猜到这十几年里那些魔徒做了什么。
“师尊!”符远知指着脚下,“魔徒在整个皇宫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夺舍之阵!只要他们把皇帝放到阵眼里,法阵就抽走皇帝身上的龙脉!”
咦,这也叫夺舍?宫主还以为夺舍仅仅描述的是占领对方的躯壳。
倒立中的皇帝也是这么问玉靖洲的。
“此类邪术脱胎自魔门夺舍大法,基本原理一致,具体操作我建议你问这帮黑雾。”玉靖洲非常不客气地回答。
黑雾落地,他们居然还是有分工协作的——临水剑派的魔剑修,被幽明台的鬼修们以鬼雾遮掩身形,此刻如大军压境,围满皇帝的寝宫,宫廷侍卫和太监在一照面时不省人事,有半数连魂魄都不会剩下。
“所以两位仙长彻夜训练朕,是要让朕有能力抵抗夺舍?”
“不。”玉靖洲残酷地说,“是为了给你点事儿干,少盯着我爹瞎看。”
无辜的刀灵一脸茫然——他还以为玉靖洲真的在教皇帝云梦天宫的炼体之术呢!
“上!”
这一声是小玉京主喊的,他气势恢宏,姿态傲然,如同身后有玉京的千军万马,而不是孤零零他自己一个,反而是魔徒给他的气势吓得后退半步。
然而玉靖洲的确只有二十几岁,没吃过至上魔尊,正经修道,没入过魔,不享受转换阵营带来的实力加成,所以本领再强,也只在二十几岁这个年龄层面上强,他如孤鸿入黑云,玉京主一眼就看出他根本打不过这些魔徒。
但,那又怎么了。
没有人有信心打败所有人,即便是天宫主,在他每一次出手之前,也并没有必胜的绝对把握。
远方云层里,宫主的双眼借助刀灵,静静注视着与魔徒纠缠的玉靖洲。
假以时日,玉靖洲也定能独当一面。
但是前提,假以时日。
其实很多时候,只要给个机会,给一个安静生长的时光,很多平凡的小孩都可以长大,都可以有所成就,并不是只有额头带闪电疤的男孩才能成为救世主,那所学校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人;继承绝地武士传承的女孩是个nobody;最后负责把戒指扔进火山口的也不是高贵的人皇或者精灵——所以宫主忽然明白了自己前世所求。
青色灵力从指间点亮,至上魔尊已经不再需要关小黑屋,所以残存于此地,最后一个完整的法阵不再有存在意义,整个封印魔尊的法阵开始逆转,沿着京城地脉震动。
云层里,玉京城的惊雷船队突然出现,为了减少对地面凡人的惊吓,广和宫魔佛们弄出一堆金灿灿的佛光莲花挂在船头,但声光过于浩大,依然吓得街边小贩脚软,并且打翻一堆豆浆摊子。
灵修杂事社有不少提前潜伏准备蹲点大新闻的灵谍士,一手举着留影用的镜子,一手拿着法器,纠结了许久,把镜子插在了房檐上,纵身越下,挡住砍向凡人的魔剑。
刀光从玉靖洲背后透出,接替了他——
宫主曾经对自己徒弟说过类似的话,如今对玉靖洲一样有效,他说:“我还没死,轮不到你们这些小孩顶天立地。”
幸而没有人需要独自,顶天立地。
突然出现的身影手中一片碧色刀光,此刻完全绽放,极像玉刀斩雪的缳首上那个莲纹,每一片花瓣都是锐利刀锋,他一刀出,就胜过千万刀,周围蜂拥而来试图抓住皇帝的魔徒惨叫倒地。
“云梦之主的残魂!”
“该死,去破解封印的人呢?”
“都死光了!”
“快退!他燃烧了自己的神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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