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凌这几日尽在家里睡觉了,白天柯澄上班,瑞儿上幼儿园,整间房子便安安静静,嗅不出一丝人气。
“有人在吗!”牧苏拔高嗓门冲着卧房喊着,谈凌气恼的用被子裹住了自己,遮住了耳朵,又听到“有人在吗!”
“人都进来了,有必要掩耳盗铃吗?”谈凌还是不肯起来,翻个身,背对着门口。
牧苏推门而进,见着床上鼓鼓囊囊的,小狗一般的扑上去“大白天的睡什么,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惊喜!”牧苏毫不客气的把被子掀开了,谈凌睁开眼瞄了一眼,不在意的继续闭上“扰人清梦是一种罪。”
“谈凌,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牧苏故意哪儿痛往哪儿戳“有气别憋着,这一屋子的人你都没法撒气,我给你带了个能撒气的,回头给我留口气就好。”
“能撒气的?”谈凌悠悠的从床上坐起身来“你吗?”
“一大一小两种规格,任君挑选。”牧苏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一路拉到了客厅里。
这人肉沙包没看见,倒是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谈凌揉了揉眼睛,推了推牧苏的脑袋“我爸就是你说的能撒气的?”
“这只是大的,小的那个在门口。”牧苏手指头暗中戳了戳,谈凌望了一眼,自顾自的倒了一大杯水,一饮而下“爸爸怎么和牧苏一块来了?”
“怕你饿死在家里。”牧苏冲着他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去”帮你煮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客厅里就剩下父子两人,这与放在在清风家截然不同,清风不惧,但是谈凌却是一种逃避的状态“您不会特地来这儿问我这个吧。”
“两个儿子都不着家,我总要一个一个的找。”谈贤齐见着谈凌揉着太阳穴,猜测是初醒的昏沉所制,便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精油递过去“放鼻子下面闻了闻,不会这么难受了。”
谈凌面露诧异,接过精油闻了闻,果然舒服了许多“谢谢。”
“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和你妈妈不会离婚,谈家也不会有所变动。”谈贤齐知道,谈凌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虽然这几年离家不归,但这不归的原因,有几分是心底家庭完整所给予他的安心。他与清风不同,清风习惯面对支离破碎的一切,所以完整性对他来说恰好不这么重要。
“爸你的心胸真是宽广,我妈隐瞒了这么多事,我想了几天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原因来原谅。”谈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靠在沙发上“如果不是清风揭露了,以后谈家是不是会被更多的蛀虫腐蚀一空,他说的是对的,从以前的阿姨和表哥,到今日的所谓前夫和儿子,都是来吸谈家的血。”
“我料想过一切,只不过这回你妈妈做的过分了一些。”谈贤齐冷静过后便没有了之前的怒火,看待事物倒是很平淡“说句实话,你妈妈的出身并不好,最初我们在这么偏僻的乡村在一起,现在想来也许是那时的环境造就的,因为在那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难听一些,做个比较,巧慧各方面着实是比不上清风的妈妈,论教育,论出身,甚至于相貌。别看你妈妈如今养尊处优,可那时你妈妈最大的特点,她是一个很‘泼辣’的姑娘,敢爱敢恨,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什么工作都敢做,敢和男人抢活干。”说着说着,谈贤齐不禁因为从前的回忆而露出了情不自禁的笑容“这些年的日子虽然把她的个性磨光了,但也是我的错,爸爸从未对得起任何一个人,不能全部怪罪于她。”
“这话好熟悉,好像清风也说过。”谈凌听完后许久,感叹了一声“他说,他的妈妈,我的妈妈,被这些年的生活改变的面目全非”
谈贤齐听完,身子一怔,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悲叹,继续安慰着谈凌“回家吧,你妈妈一直在等着你。”
“我还不想回去,还有很多事未完成。”谈凌饮下了一大口的茶水“那对父子,爸爸你要如何处置?”
“昨日才得知,在赌场出老千,被人抓了,不光欠了一身的赌债,这回人都回不来了。”谈贤齐思虑至此有些苦恼“你妈妈还是有所挂念,只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罢了。”
“不救不行,救了又怕惹火烧身,这种事你我父子俩都不及一个人在行。”谈凌说着眼神朝着厨房的牧苏瞄了瞄“小苏打电话让人上来吧。”
“你做大哥的,自己给弟弟打不行吗?”谈贤齐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做饭的牧苏“看起来能镇得住谈家两个儿子的人,原来是牧苏啊……”
“他简直就是我们家的镇宅之宝,断一根头发丝家里都能掀起大风浪,这回如果不是妈招惹到了牧苏,清风怎会如此大动肝火。”
“镇宅之宝,有趣的比喻。”
“你怎么还在这里做上饭了?”清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明着对牧苏说,暗着却是对谈家父子“要做饭回家做,不是自己的活别乱抢。”
“不是啊,都是一家人,吃顿饭不成吗?”谈凌别别扭扭的开口道,眼神却望向别处。
“一家人?我不住在群山别墅的。”兄弟俩针锋对麦芒,嘴上互不相让“我们家牧苏大老远过来,不是负责叫起床和做饭的,某些人寄人篱下应该有些自觉性的,不要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
“你是吃醋了吧,不爽牧苏在家不做饭,却来这里给我做饭。”谈凌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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