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他一直都顾忌着沈墨,就算跟琮悦在一起玩,也都不怎么在肢体上有太过亲密的接触,生怕自己惹人厌恶了。
只是他此时太激动了,所以一时没有控制住。
祁林余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下沈墨,见他似乎没有生气,但还是很快的将琮悦给放开了,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琮悦欢欢喜喜的将让沈墨帮忙带来的玩具还有好吃的一起跟他分享。
琮悦说话不像小婵小时候嘴皮子那样利索,有的时候颠三倒四的,但是祁林总是眉眼弯弯,浅浅的笑着,不管有没有听懂,都十分耐心的和他说话,因为气短体虚,嗓音总是轻轻软软的,琮悦随便一句话音量都将他的声音压下去。祁林被打断就住嘴继续笑着,全神贯注的听他说。
沈墨通过这段时间在旁边观察,他发现这个孩子真的是太乖巧太省心了,周云萝居然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沈墨真的觉得是奇事一件。
只是可惜……这个孩子是投错了胎啊。
等两个孩子将带来的玩意儿玩了个遍,好吃的也一起吃了,沈墨就打算带琮悦回家了。出门了十来天的方亦白今天回来,他想早些回去。
祁林将他们送到房门口,对他们挥手,琮悦趴在沈墨的肩头,恋恋不舍,“哥哥再见!我还会再来的喔!”
“弟弟再……”祁林哽了哽,脸色突然变得极难看,黑眸中闪动着水意,蓦地就吐了一口颜色很深的血,身子软软的栽倒在了地上。
沈墨听见了动静不妙,回头一看,吓坏了,他忙折回去,将琮悦放在地上,“祁林,祁林??!”
祁林眼睛要闭不闭的,又咳了一口血出来,沈墨将他扶起来,焦急的对身后喊:“常青,常青!快去把安大夫叫进来!”
沈墨之前只见过祁林毒发后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毒发时的样子,他感觉蜷缩在怀里的孩子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痛苦到连吭都吭不出一声来。
沈墨不敢随意移动祁林,只能将他抱在怀里,“祁林,没事,没事安大夫马上就来了。”
琮悦在旁也被吓到了,嘴巴一扁,眼泪吧嗒吧嗒伤心的哭起来:“哥哥,哥哥……”
安子明和沈冰很快就急匆匆的赶进来了,将祁林给抱到房间放到了床上,沈墨把哭得满面泪痕的琮悦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看着安子明给祁林施针喂药。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孩子总算是渐渐的平静下来,大眼睛无光的盯着床顶看了会儿,然后昏昏的睡了。
沈冰用热毛巾给他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难受的道:“唉……剩下的日子平静点也好啊,为什么非得要受这样的折磨。”
琮悦抽着鼻子小声的问沈墨,“哥哥,哥哥他生病了吗?”
沈墨望着床上脸色青白的祁林,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琮悦立马道:“会好的,哥哥会好的。”
沈墨又和琮悦留下来呆了会儿,听沈冰说祁林情况稳定些了之后才离开。
回到了方家,方亦白早就到了,正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一个什么东西等着他。
沈墨一走近,方亦白就将手里的那个散着药味清香的药囊系挂在他的腰间,沈墨低头在他眉宇间亲了一下,“这是什么啊?”
方亦白拉着沈墨坐到怀里,灿黑的眸子满是柔和明亮的笑意,“好东西,这次出去碰到几个南疆过来的商人,这是我找他们买来的,说是又可以强健身体,又可以避毒蚁兽,你不爱戴玉,戴这个正好。”
“这么多功能?”沈墨低眸看了看腰间那个做工精致的药囊,点点头,“那我一定天天戴着。”
方亦白朝着外头看了看,“琮悦呢,没有跟你一起?”
沈墨歪靠在他的肩头,含糊着道:“睡了,让嬷嬷抱到他的房间里去了。”
其实是在医馆的时候哭泪累了,回来在马车里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虽然沈墨因为今天看到祁林毒发脆弱的样子,心里难过不已,可方亦白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够大度了,沈墨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再来扰他。
晚上一家四口一起吃了顿饭,两个孩子各自被嬷嬷带走回各自的房间,琮悦也难得的听话没有缠着沈墨。
分隔多日的沈墨和方亦白少不了在床上一通折腾到半夜,沈墨贴在方亦白的怀里疲惫的睡过去了,但是梦里总是重复着祁林吐血的画面,导致他一早上起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沈墨抱着琮悦一起吃早饭,琮悦拉着沈墨的袖子,“爹爹,我们去看哥哥,好不好哇。”
方亦白正用布巾擦手,闻言望过来,沈墨虽然不主动提起,但是也不会刻意的避着,见他似乎想知道,于是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他了。
方亦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几不可闻的一叹,摇了摇头,最后什么也说。
沈墨如琮悦的愿了,带着他去看了祁林,祁林已经醒了,却躺在床上神思恍惚,琮悦趴在床边问他生病好了没,祁林勉强的冲着他笑了笑,极其虚弱的声音说好了,琮悦又说以后要一起玩,祁林又点头,说好。
这天沈墨没呆多久,因为他目光毫无焦距的晃了会儿神,就又睡过去了。
过后的十来天,沈墨有点事情要处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牵挂着,所以让阿姐递信过来,所以虽然没有亲自去看他,但对他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
等沈墨再去看祁林的时候,他又在侧厅内帮忙碾药,只是弄一会儿歇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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