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朱的住处没发现什么线索吗?”
“这个之前就调查过了。他住的地方,在布吉城中村,他租的是房中房,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小隔间。他超过一个月没有交房租,人也联系不上,房主就租给了别人。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日用品,被房主丢掉了。”
一个人竟能这样毫无价值地消失。钟弦心想。忽然他联想到了自己,如果失踪的是自己。会不会有人报警?
“打算回老家,他是要和那女孩结婚吗?”钟弦问。
“是的。”邓警官回答。
窗外刮起一阵更猛烈的风。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后来降到了20万。”钟弦喃喃地说。
“什么?”
“前女友的家人。他们见我没动静,就降到了20w。后来又通知我说10w也行,房产证要写上她的名。”他一边说一边笑了。笑的停不了。
邓警官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她说她很爱你……”
“狗屁。”钟弦打断他。“不用安慰我。我有什么难过的。”
邓警官说:“真的。她对我说的时候哭成泪人。我刚才在楼下听她讲了你们的故事,也曾觉得你很混。”
钟弦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准备了那20w。拿着那张卡去她公司找她,她的同事说她陪客户去了。我又找到了ktv。正好看到她上了一个老板的车。我当时就开车跟着他们,一路上就想呀想,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平时在我面前展现的那张清纯的脸,还有她说的那句话——”钟弦停顿了好一会儿。
邓警官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们后来把车停在一个停车场。”钟弦说到这里再次停顿。“好了,我不讲了。邓sir,我以为这会烂在肚子里,我就快忘光了,我其实真不介意。”
邓警官认真地说:“我的同事办过几个骗婚的案子……我不是说她是那样的,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就是如此,很难定性是不是骗。你这么优秀,多少女人愿意倒追,总能等到一个。小朱的那个女友,虽然只是个厂妹……”
钟弦打断他:“如果只是为了发泄yù_wàng,干嘛谈结婚。找个炮/友省钱又省心。”他看着邓警官笑了。觉得对警察说这种话,看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真是痛快。
副作用
21
“我在学生时代,是个侦探迷。”钟弦说。“看了不少侦探。我们不如来做一个案件推演怎么样。”他用床头柜上的摇控器打开了卧室到客厅的灯光。
邓警官对他这个提议抱以一笑。
“就是做个游戏,难得与警察做朋友,从你这个专业人士的角度,看看我的推理。你或许也能从我这个非业内人士身上得到一些灵感。”钟弦说着去床头柜中取了纸和笔。“我们先来把小朱失踪的几个点画出来。”他在纸上勾画。
“第一个点,他确切的失踪时间。”他在纸的顶端画了一个圆圈,望着邓警官等着他来说。邓警官露出一丝笑容。
钟弦继续画第二个圆圈:“他最后一次和父母通电话的时间?还有他跟女友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
邓警官盯着那张纸,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不是什么不能透露的机密吧。”钟弦说。“还是你不信任我?或者我是嫌疑人什么的?”
“那倒不是。”邓警官说。
“如果是违反你们内部的规定就算了。和你熟悉了,已把你当朋友看,你和我中学时的一个朋友很像。”钟弦说,“我在学校的时候,还组织过一个侦探社来玩。所以你看,我也想重温一下学生时代的爱好。”
“你很聪明。”邓警官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钟弦望着他:“聪明这词是贬意的,你知道吗?现在已被用来指人的小聪明。”
“不是。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非常有魅力,又聪……智慧,我不会形容那种感觉。”邓警官说。
“接触了之后呢?”钟弦盯着邓警官,他很有兴趣听听这个警察对自己的评价。
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空气剧烈流动,风如猛兽一样冲进房间。钟弦跳起来,冲到阳台上去。阳台正面的一扇窗子被吹开,窗子的折页向外打开成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角度,钟弦费力地把那扇窗子拉回来,重新关好。转过身时,邓警官已跟了过来,钟弦正想对他说什么,却脚下一滑,摔了下去。邓警察急忙扶住他。钟弦站稳后,发现刚才的风卷了一地雨水进来,他忍着痛,瘸着腿伸手去拿阳台上的拖把,邓警官抢先一步拿到拖把,在阳台的瓷砖上拖了几下。
钟弦的一只手按在右腿上,“真他妈的痛,没伤到骨头也会这么疼。”
“差点忘了,”邓警官说,“医生说要经常喷药。”他揽过钟弦的肩膀,扶他到客厅沙发那里坐下,然后取了创伤喷雾在他的右腿上喷了几下。
望着邓警官,钟弦又有了一种熟悉感,他想起少年时的一个朋友。他对邓警官的熟悉感,可能就来源于此。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钟弦问道。
邓警官拿着喷雾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刚才不是说对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后来呢?”钟弦说。
邓警官将喷雾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后来……觉得你身上好像有一个深洞。”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会和抑郁症这样的病有关系。”
钟弦的表情凝固了一秒。“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厨房柜子上的药盒,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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