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其中的道理,却是无人能说清楚,总结成八个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到底,还是要靠自身,哪怕修为能靠丹药提升,渡三劫时丹药却是毫无助益,故鲜有修士选择成为丹修。
“这些,你可都记下了?”
一室之内,一人青衫,一表人才,正襟危坐,一人白衣,面如冠玉,娓娓道来。
听见林玦发问,李初遥应道:“弟子记下了。”
自然是记下了的,毕竟是有关一个世界的规则。
林玦将杯中茶饮尽,李初遥想为其续上,却叫林玦抬手拦住,他收手后,林玦方才从旁边的炉上取过碳火煨着的水,从小茶壶上方缓缓淋下,边道:“泡茶如修道,皆是学问。”
李初遥就看他不知怎么捣腾了几下,才将小茶壶中茶水倒入两个白瓷杯中,将其中一杯推到李初遥跟前:“尝尝味道。”
李初遥如言将茶喝了,再看林玦,却发觉林玦一脸无奈,只能低头:“弟子不懂,恳请师尊解惑。”
他确实不懂这些,这些年只是跟着李初晨修炼练剑看书,却不曾钻研过茶道之类听着较为风雅的东西。也就是除却茶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统统不懂。
林玦又给他斟了杯茶,徐徐道:“便拿茶水来说,掌心之火亦能温茶,为师却用碳火,平白费了力气,你可知其中缘由?”
李初遥道:“弟子不知。”
林玦笑:“烹茶本就该用碳火,哪有这般多的因由。”
顿了顿,看李初遥一脸茫然,也觉得理所当然,继续道:“修士能用掌心之火温茶,普通百姓却不能,世间以碳火柴火煮茶,方为本道。”
林玦在那说着,李初遥却丝毫不没明白,还想再问,林玦却不肯解释了,反倒换了个话题:“我听闻你在家中练剑。”
李初遥还在绕在“炭火煮茶”里,忽听林玦问起,便如实道:“在家中随兄长练剑,不过学了些招式。”
原文中“李初遥”是剑修,他便自然而然认为自己也该是剑修,便没停下过练剑,谁知现下竟然拜到了林玦门下,他记得,林玦好似并不是剑修。
林玦点头:“学些防身的手段也是不错,若要精学,跟着云开与阿菀却还好些 。”
听语气,林玦好似不打算叫他修剑,李初遥有些失落,七尺男儿仗剑天涯,多帅气,相对起法修琴修丹修器修医修之类,还是剑修最得他心。却听林玦道:“剑法我却还能粗粗教你一些,只是我希望你能将更多心思放在另一处。”
气氛突然变得严肃,不难听出林玦话里的慎重。李初遥道:“师尊请讲。”
林玦放下茶杯,看着他:“尔可闻术?”
李初遥想了想,问“术法?”
林玦摇头:“非也。”
说着,凭空抓出了一枚玉简,丢给李初遥,示意李初遥自己看。李初遥打开,只见上面有几个词:
元
芸芸
化繁
守初
和
归一
他抬头看林玦,并不明白林玦要表达什么。林玦微微笑:“这便是术的一种。”
然而完全看不懂。林玦也料到他看不懂,便道:“其上之词,便是境界的区分。若是不理解,你可以把这当做一种功法。”
若是当做功法来看,便是分六重境界。
李初遥似懂非懂,又将那词看了一遍,还是决定不要跟林玦探讨太过玄乎的问题,便道:“弟子愚钝,不知术应当如何修习?”
林玦却道:“不急,你若要修习,也该弄清楚自己学的是什么东西。习成术者多立于各自巅峰,心念一动,翻云覆雨,且三劫于其而言不过摆设,世间习术者却是凤毛麟角,你可知为何?”
李初遥一愣:“莫不是因为修炼太辛苦?”
林玦摇头:“非也,你瞧那剑修,皮肉之苦受的可少,依旧有人前仆后继。”
李初遥想了想,又道:“那是因为太难?”
林玦还是摇头:“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术之一道,并无确切功法,全靠悟,习术者,也许不过千年得道飞仙,亦或许终其一世不得要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为神,一念为魔,若是不得了悟,对心性亦有影响。”
李初遥懵逼,所以呢?
林玦叹了口气:“便是因其或损心性,许多人避之不及。”
传闻那三劫最重心性,若能了悟,三劫形同虚设,若不能,便要连累修为停滞。
见李初遥犹豫,林玦却换了语气:“虽多有弊端,我选了你,必有其原因,若你愿,这玉简便归了你,实在不成,我再寻其余功法给你,你看如何?”
李初遥盘算了一下,林玦的意思,大概就是叫他试一试,不行再说。他个人一向倾向于脚踏实地,像术这般飘不定的,他本不该寄予厚望,只是,林玦所描述中,修术者实在强大,如林玦本身,只需现身便能平乱,想到原文里后来的一些麻烦,李初遥还是有些心动了。还有时间,何妨一试呢?也不是自傲,他只是不喜欢从一开始就退缩。他道:“弟子愿意。”
林玦见他答应,很是欣慰,道:“万物始于混沌,是为元,更多的,便只能靠你自己了悟了。”
李初遥捧着玉简一拜:“多谢师尊。”
拜完后,见林玦没有别的话要说,只是静静看他,便也壮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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