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自认这些日子,她真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饶是她伺候得很是小心,但这晚从女儿房里回来,一进屋,她发现床上的被子就少了一床,刚好就是自己的那床。
她回过头去看那大冷天不怕冷,正在把上半身的内衫都欲脱了的李凌寒,忍了忍,没出声,去了柜子里找备用的被子。可一打开放被子的柜子,里面的被子不翼而飞了。
她又忍了忍,去了隔壁储物的房间找,可一打开放被子的柜子,里头也还是没有放置好的被子。被子长了脚,全跑了!
沈清实在忍无可忍,回到房中轻声地问李凌寒道:“您知被子都哪去了吗?”李凌寒看着她,一脸漠然,“被子?嗯,我昨日来的那几个属下说晚上冷得紧,我就让大东把被子找了出来,一人分了两床。”
一人分了两床?得冷得多厉害,才要一人分了两床啊,就这种深秋都需要盖两床被子的属下,身子真不知虚到了何种程度?
沈清硬是忍住了想嘲讽的声音,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怎地把您屋里的被子也给拿去了?这岂是别人盖得的?”说着不待李凌寒说什么,快步走向门,去找大东讨要那铺盖去。
沈清出去了一趟,敲了前院大东的门,等了一会儿,门内也没得一声声响。路过那些来拜见李凌寒的属下们所住的客房,她也没有走过去。
再一看张妈的房门,也是紧闭的灯也未亮,沈清无奈一笑,明明刚才还一同回院子的,怎么这么急就熄灯歇息了……
回去时,路中遇见提灯守夜的老奴,听得他问她怎么还不就寝,她便笑道忘了拿针线篮子,过来拿一下。说罢,把手上的篮子还给他看了一下。
她一来就去堂屋拿了这搁置在桌上的篮子,早替自己找好了说法,自然也是不想把屋内的事闹得众人皆知,因为这太削李凌寒的面子,在此之间她也讨不来分毫的好处。
问问大东,便又是无法子之下的法子。他不应声,便也罢了。在这个宅子里,无论是他,还是她,现下谁还真能违抗得了李凌寒不成?
拿着篮子走了回去,推开门,见李凌寒赤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拿着书在油灯下看……
沈清放下篮子,还朝前看了看,没看得那书是倒立着拿着的,便笑着对李凌寒说,“您躺下盖着被子吧,夜冷得紧。”这书倒是没拿倒,就是看的内容还是昨晚看的那一页。
李凌寒抬眼,见那女人看着他的眼睛跟平常一致,他深深地皱了眉。沈清拉平了枕头,虚扶着他躺下,笑着道,“今晚我得跟您挤一床被子了,您看可行?”
李凌寒闻言,转正脸对着她道,“随便吧。”
“那多谢您。”沈清笑着给他盖好了被子,又问道,“那我还是睡里头?”
“睡里头就睡里头,哪那么多话。”李凌寒不快地说了这么句话,一脸嫌弃沈清多嘴的模样。
沈清微笑着起了身,转身欲要去吹灯。
“你先上来,那灯我吹。”身后,李凌寒出了声。沈清只得又转回了身,解了身上的外衣,着了里衣爬上了床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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