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恼怒,又不知怎么,想到阿妧在自己面前总是很快乐,从不曾说过任何关于京中传闻的话,又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因他太疏忽她,最近有些不在意她的心情,因此才没有发现这京中的异动对于阿妧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此刻他看着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的魏阳侯,顿时就冷笑了一声。
“周玉在昭容长公主府污言秽语,侮辱我的王妃,你做父亲的莫非不知道?都说耳濡目染,若她没有听你这样说起过,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靖王懒得去收拾周玉。
他就想弄死魏阳侯。
“冤枉!”魏阳侯这回真是冤枉死了。
他长子回家,如今还对阿妧她姐阿萝神魂颠倒,魏阳侯大人恨不能把林家给供起来好叫林家知道自己的诚意回头把阿萝下嫁,哪里会去轻贱阿妧?
且他心里头还藏着小九九儿,对于阿妧能赐婚靖王,简直是乐见其成。
日后若他长子娶了阿萝,那岂不是与靖王成了亲戚?
那往后的前程也是少不了的。
长子携着军功而归,说起来,若不是对阿萝眼巴巴地看着瞅着喜欢得说什么都不想看别人了,正经是青年才俊一只。
他儿子在江东又不是只去追求女子去了,军功厚重,身上也有一个小小的封爵。虽然爵位不高,然而这都是叫人羡慕的地方,因此他越发为长子打算日后在军中之路。就冲着阿萝是阿妧的姐姐,魏阳侯就默许了儿子苦恋阿萝,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阿萝总会看到儿子的好处。
谁知道这突然晴天霹雳,说他家里对阿妧不满。
这真是太冤枉魏阳侯了。
“殿下不能听信外头的传言,魏阳侯府与宁国公府多年的世交,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见靖王眯着眼睛冷笑着看着自己,手中重剑握得紧紧的,魏阳侯膝盖一软,差点儿给靖王跪下,眼泪都滚出来了,哭着说道。“这里头必定有误会,求殿下容臣解释啊!”
然而他想到方才靖王提及了周玉,顿时在心里咯噔一声,因他知道,这败家玩意儿确实能干出诽谤皇家王妃的蠢事儿来。
因他也想起来了,最近魏阳侯夫人在他面前颇有几分抱怨。
因长子喜欢阿萝,魏阳侯夫人在宁国公府被断然拒绝丢了脸,因此就对阿萝颇有微词。
若是阿萝没有狐媚她儿子,什么都没有做过,一点儿都未曾引诱暗示,她儿子吃饱了撑的对一个对自己无情的女人有意?
勾引了她儿子又拿娇,这不是跟宁国公府那个阿妧一个做派么?
真不愧是亲姐妹俩!
都是一样儿的狐狸。
魏阳侯夫人本就不大喜欢阿萝,哪怕魏阳侯跟她说了多少遍阿萝对儿子未来有好处,哪怕不喜欢,往后也要敬着些,谁知道魏阳侯夫人心里就愈发不痛快。
更何况如今阿妧正赐婚给了靖王,靖王晋爵赐婚双喜临门,这本是京中的大喜事儿,然而魏阳侯夫人就越发在心里不痛快了。毕竟若不是当年周玉闹了一场,皇后都已经对魏阳侯长女有了几分好感,想着将她赐婚给靖王。
谁知道鸡飞蛋打,靖王这好好儿的赐婚飞了,令长女黯然别嫁,如今过得都不大如意。
可是一转眼,靖王身边的那小丫头却成了靖王妃。
这谁心里能高兴?
叫魏阳侯夫人说,就是阿妧抢了她女儿的婚事与王妃之位,因此在家中有些埋怨含恨的话,只怕是叫周玉给听见了。
魏阳侯心里暗暗叫苦,只觉得自己这命太苦了。
虽然从前他确实说过阿萝的坏话儿,只是也不能就此定罪,不能咸鱼翻身啊?
靖王这如今找上门来,叫他怎么整?
“求殿下给臣些体面,臣这里到底是侯府,若是殿下如此,臣日后怎么在京中立足呢?”魏阳侯就央求道。
靖王把他侯府给围了,那往后他的体面荣光都算是完了,谁还会看得起魏阳侯府?
“你叫阿妧在京中宗室无法立足,本王自然要叫你比她凄凉十倍百倍。”靖王见魏阳侯可怜巴巴地央求自己,就淡淡地说道,“教女不严,这本就是你的罪过,你有什么好冤枉的?难道那些话不是你女儿说的,不是你女儿在众人面前嘲笑阿妧?堂堂未来亲王妃,叫你们这样构陷诋毁,你还叫本王饶了你?捆上!”
他重剑一动,一旁两个侍卫就无声地将魏阳侯给捆了。
“殿下,我到底是侯爵!你怎敢捆我!?这天下没有王法了不成?!”魏阳侯被捆成个粽子,眼见自己叫个无良的侍卫给吊在了大门口被外头的众人纷纷围观议论嘲笑,顿时就急了。
靖王充耳不闻,抬了抬下颚,指着魏阳侯府的朱门继续说道,“砸了。”
“殿下!”魏阳侯顿时尖叫起来。
只是靖王府的侍卫都是群无法无天的,见靖王已经下令,顿时扑进了魏阳侯府,一侍卫头领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两脚将魏阳侯府的大门给踹飞了出去,之后就听到侯府之中传来尖叫,丫鬟小厮乱走。
这些侍卫也不去理会这些丫鬟小厮,只见了屋子就踹门,见了桌子就掀飞,见了奇花异草就都给拔了,闹得乱七八糟,却也没有冲到魏阳侯府的后院儿去冒犯女眷,直到这前院儿都祸害得差不多了,靖王抱臂立在门口看着,又看了看哭得不行的魏阳侯。
“带到大理寺去,关起来。”
“殿下,只为了几句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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