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到了地方,左找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宋城说的医院,一条街被他走了三四遍,只见到一家宠物医院还亮着灯。
“靠,不会是这里吧?”那时他还没有手机,没法联系宋城。无奈之下他决定去那家宠物医院看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宋城那张焦急的大脸。
“我的哥啊,你咋才来啊!”宋城见他来了,便一下子扑上去从他口袋里翻钱。
“去你的,你怎么不说清楚!”周其琛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原来你撞得是狗啊,害的我找了半天!”
“你这话,要是真是撞人那我不就完了吗!”宋城从周其琛的外套里掏出那三千块钱,一边点数一边说,“真是倒了霉了,那个人家狗半夜闹肚子,你说哪天闹不行,非今天闹!今天地那么滑,婷婷又催的急,我一不小心就……”
周其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手术室门口,有一个单薄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一脸担忧的向里面张望着。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少年向周其琛这边转过了头。
“你小点声吧,人家已经很担心了。”那少年的满是担忧眼神戳中了周其琛的心,他不耐烦的打断了宋城。宋城也没有多计较,反而一脸笑的凑上来,“话说那个,婷婷今晚也受了惊,还在车上呢。她今天生理期第二天,脾气急又不舒服,我想先送她回去。”
说着又把那三千塞回周其琛手里,“这钱你先帮我垫上,我明天回家立马还你!那啥你先帮我和那个小兄弟道声歉,我要先走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啊!”
他自顾自的说完话,还没等周其琛回复他就冲出了宠物医院的门。“我去……”周其琛望着自己手里的钱,“这小子……”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着明天再找他算账吧。便走过去,坐到那受害狗主人的身边。
“唔……我兄弟有事先走了,到时候我来替他付医疗费吧”他偏偏头,对那少年说,“你也别太担心,应该会没事。”
少年沉默许久,才开口说到,“谢谢你了。不过这场意外我也有责任,你们送我们过来已经很感谢了,医药费就不用你们出了。”
“这怎么行呢。”周其琛勾起嘴角对他笑了笑,“怎么说钱都应该那小子出,你就拿着吧。”
少年又是一阵沉默。
“你和你家狗,感情很好吧。”气氛略有些尴尬,周其琛便又挑起了话题,“是什么品种的狗啊?我家以前养过一只哈士奇,那家伙太傻了。有一次我家中午进了贼,它居然没有叫,反而和那贼玩了一中午!气的我妈第二天就把它送人了……哈哈哈,所以说,养狗不要养哈士奇……”
他这个人一遇到尴尬的事,就安静不下来非要硬扯话题,结果现在被自己的话逗得哈哈笑,前仰后合的拍着少年的肩膀。
“我家的狗,就是哈士奇……”少年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说。
瞬间空气里充满了大写的尴尬。“是、是吗?”周其琛动作僵住了,他慢慢把身子坐正,“那好巧啊……”
“不过你说的对,它的确挺笨的。”少年忽然缓缓地开口,似乎回忆起了刚才的一幕,“刚才要不是它冲到车子前面挡住了车,那个被撞倒的就是我了。”
“哎?”周其琛看着他的脸,此刻少年脸上荡漾着一种极为温柔的神情,一下子击中了周其琛柔软的内心。
气氛缓和下来,周其琛依旧耐不住寂寞的找着话题。他对着这个陌生少年一会侃侃讲述他的童年趣事,一会说学校里老教授的真假头发鉴别术。
少年似乎也被他的讲述暂时带离了爱犬被撞的担忧之中,时不时的应和着他说的趣事发出清脆的笑声。这样下来时间似乎过得太快了,不一会宠物医生便抱着狗出来。
“手术很成功,带他回去养几个月,就完全可以康复了。”
少年从大夫手里接过包扎成木乃伊的二哈,那家伙似乎精神还很好,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鼻子。
周其琛把钱递给医生,便拿起伞,和少年一起出了门。
“那我先回去了。”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了,雨已经停了。少年拿出大衣裹着他家狗,回头温柔的对着周其琛说到,“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周其琛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忽然看见少年后背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湿透,他便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少年披上。
“你……不用这样啊。”少年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想拒绝。
“披着吧,有机会再还我。”周其琛说到。
说完他便走向斑马线,打算穿过马路去坐车。
“喂!”他刚过马路,便听见那少年还在身后喊他,“我叫卫皓君,你叫什么啊!”
“周—其—琛!”
他回过身去,双手做成喇叭状对那少年喊。卫皓君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那衣服我下次还你!”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那个背影让这个梦哑然而止,二十七岁的周其琛缓缓地睁开眼。八年前青涩的皓君似乎刚从他眼前掠过,他似乎也刚知道他的姓名。而这一切就像被这场大雨重新激活,只是随即,绵延覆灭。
第十六章 清晨
次日晨清,周其琛是被小白的一阵咳嗽声吵醒的。
“怎么,想喝水吗?”周其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连忙下地,走到小白床前拿起杯子问到。
“唔…咳咳,不用啦。”小白半卧在床上,用手捂着嘴,似乎是在压抑着咳嗽的声音,一张小脸憋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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