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闪电落下,秦轩赶紧关了窗棂,往屋里头瞧去。
容渡月正执笔写着什么,秦轩看不懂,但是具容渡月所说,这是啥强身健体的功法,适合他这种没灵根的身体。
秦轩最近被容渡月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心中烦的紧,抬腿就在桌子上踢了一脚。
手一抖,沾了墨水的笔尖在宣纸上画下长长一笔,容渡月脸色一黑,将笔搁架子上,问他:“你又怎么了?”
“你不是说恩公今天会带着自己小媳妇来吗?”秦轩见惯了容渡月的黑脸,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抬高了下巴,一脸的颐指气使,“下这么大雨,路上肯定不好走,你让小厮备了油伞,用马车把人接回来呗?”
“你就这么喜欢他?”容渡月十分不解。
“恩!公!”秦轩加重语气,“他是我恩公,自然要以礼相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容渡月默了默:“我……怎么样?”
“一遇到你,我就开始走霉运。”
话音一落,容渡月一掌拍桌,整张桌子都抖了三抖。
偏偏秦轩一歪头,鼻孔朝天:“哼!”
容渡月眉头一拧,几乎立刻想把他关小黑屋了。忍了又忍后,他才沉声道:“他是我弟弟。”
“啊?”秦轩不明所以。
容渡月又道:“你也是我弟弟,所以你要叫他哥哥。”
秦轩呆了呆,立刻反对的嚷嚷:“我为什么要随意认亲?”才说完他又想起自己被水淹没时,水面上掠过的那抹红色,就跟火焰一样美,然后他被提了起来,见到了一张比火焰更美的脸。
秦轩觉得,他大概对那张脸一见钟情。
不知道想到什么,秦轩脸上烧红,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多个哥哥也没什么。”
“他来了。”容渡月微微抿了抿唇。
瓢泼大雨打在娇艳的花瓣上,整片花坛的花朵都有些奄奄的,看着便觉得可怜。一袭红衣的男子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正立在花坛边上。
红伞倾斜,为花枝遮风避雨,红衣人却直接暴露在大雨中,豆大雨水将长发红衫一一打湿,水珠子自发丝间划过眼角,划过下巴,最后流淌进锁骨间。
秦轩听了容渡月这一句,脸上闪过喜色,小跑着推开房门。
冷风夹杂着雨水自房门口吹入,天际落下一道惊雷,电光将花坛边的人照亮,红衣红伞,宛如从幽冥中踏出的艳鬼。
“恩,恩公。”秦轩抖着嗓子喊。
那人似乎沉浸于自己的时候,半响没回应,直到秦轩唤了第二声,这才回过神来,朗朗出声:“下这么大的雨,出来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我在等你。”秦轩咧嘴一笑。
红衣人稍愣,随后俯身,将红伞置于花坛中后,才缓步踏入屋中。
他淋了太久的雨,带着一身水汽,进门时,衣袍间流淌的水在脚边形成了一处小水洼。
修真者冷热不侵,不用担心生不生病,容渡月冒险之时,风餐露宿多了,并不在意容丹桐身上的雨水,却还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红衣人抬首,不等容渡月开口,便一震衣袍,灵力震散,再次拂袖时,衣料干净而柔软,没有丝毫湿润的痕迹。
秦轩围在容丹桐身边,红着脸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容丹桐便耐心回答。
眉目一如往常,昳丽非常。
然而,容渡月握笔的手却微微收拢,总觉得容丹桐浑身上下都萦绕死寂的意味。
“秦少双呢?”容渡月冷不丁问了一句。
容丹桐本在同秦轩说话,顺带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后脑勺,闻言话语咽在了喉咙中,愣了一会儿才回首。鸦青墨发下,肤色雪白,一双潋滟波光的眸子也带了几分风雨欲来的趋势,随后,他轻笑:“提他做什么?”
他在容渡月身边落座,随手翻开了书桌上一本书册,指尖划过墨色字体时,容丹桐侧首朝秦轩招了招手。
秦轩非常狗腿的跑了过来,就差帮容丹桐垂垂肩膀和大腿,问他需要茶水吗?
修长的手指在秦轩眉心点了点,容丹桐一边翻开书页,一边含笑道:“这东西不错,正好适合你,你要多学学。”
秦轩连一句‘是吗’‘为什么’都没有问,小鸡啄米一般直点头:“明早我就翻开来背诵,每天背三页,四季不停歇。”
“嗯,乖。”
容渡月:“……”
容丹桐将书册塞秦轩怀里时,突然想起了一事,从袖间翻出一张边角整齐折好的宣纸,他翻开宣纸,半张是密密麻麻的阵纹,半张是一个大头小人。
秦轩歪头瞧去,指着宣纸上的字嘟喃:“少~双~”他转头,神色为难,“恩公,这是你画的吗?”
“没错。”
容丹桐垂眸,睫羽在眸子中打下小小的阴影,他撑起半边身子,就着书桌上摆着的一盏油灯,将宣纸点燃。
火焰笼罩在容丹桐脸上,他唇角抿着浅浅的笑,脸上却毫无笑意,神色间甚至有些入骨冰凉。
“哎,你烧了做什么?”
“不觉得画的太丑了吗?”
“也对。”秦轩说出了心里话,“画的好难看,下次可以找画师,镇上最好的画师是黄先生,我们可以请他来。”
容丹桐笑眯眯道:“不用了,以后都不画了。”
两人说说笑笑时,容渡月眉头微蹙:“你今日……”
“哥,喝酒吗?”容丹桐回头,从怀里摸出了一泥红酒坛。
秦轩歪了话题,指着容渡月惊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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