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去洗个澡,衣服换下来我帮你补补。”
以前自己在学校外面住的时候,洗衣泡面补衣服是生存基本技能。
魔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俩人,能不麻烦别人的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且各位弟兄们还在前线奋战,自己却在这儿享受。再让他们为自己做点什么,着实有失偏颇。
这俩人相当居家地烧水,备好浴桶,支起屏风。魔王大人干起活来一点没有架子,还相当利落。沈镜冰一下子有一种,只有自己和魔王二人,在山野小屋里过着避世隐居的日子。两人就这样相夫教子,日子恬静又美好。
等一下,“相夫教子”是什么鬼???
“衣服给我好了。”魔王相当乖顺地褪去一身衣物递给沈镜冰,后者正欲转身离开,却见魔王一寸寸滑下的里衣里,那白净的肩头,一道结了痂的刀疤。
赫红色的疤痕长长的一直拉到胸前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扎他的眼睛。像是察觉到身后人的目,亦或是还未听见那人出去的声音,魔王回头看他一眼,问他:“怎么了?”
“这伤,哪儿来的?”沈镜冰强压下满脸的焦急,忽得就抓住了魔王的双肩,质问这狰狞可怖的伤口的来历。魔王愣了一下,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用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从沈镜冰指腹传来的温柔的触感,刺得那伤口有些疼——他本来以为是好了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是药草的作用。
他目光变得淡漠起来:“无妨,自己舞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快好了。”
这种时候,魔王的骗技也变得拙劣起来。这样的伤,自己怎么弄也是弄不出来的。更何况,昨日沈镜冰看见修云的时候,其上并没有曾沾染过魔王血液的痕迹!
这类魔器,在接触过其主血液后都会暴走,任是多久都不可能使其安定下来;可沈镜冰看见的修云,分明安分得很。
“你别跟我讲胡话,你根本不会,你也不喜欢搞这些。”沈镜冰已经有些恼了,气他不跟自己讲真话。
“不会这才要学。”
魔王咬死不肯说,已经将衣服拉了起来,妄图盖住那个伤口,沈镜冰就偏不让他如愿,按住他的手,软声道:“说真话吧,我看着心疼……疼么?”
魔王看看他,好半天,点点头,再又补了一句“无妨”,转身褪尽衣物入桶,大半个人泡在了水中,包括那个伤口。他说话时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半月前人类攻入,其他人都被本座派出去安顿羌族人和沪靖王的余党,军中人手不足……”
魔王顿了顿,有些不大愿意说——或是像个做了错事不大愿意承认的孩子一样:“本座亲自去了。”
沈镜冰瞳孔都收缩了起来,张了张口,却只声音颤抖着说了句:“你……亲自去了?”
魔王默认。
沈镜冰几乎要发火,他从来没觉得这魔王这么蠢:“你以为你一身法术强力,就能在这乱斗中起什么作用?那么危险的地方!刀剑无眼,谁管你你是魔王妖王鬼王的,你不会武功干甚么要去凑这个热闹!你以为你打得过谁?”
魔王不能用法术的,造成大面积伤亡,魔界必亡。
单靠打斗,那魔王他就是个战五渣。
打又打不过,躲也不一定躲得开,要是被乱箭射中,或是这一刀的位置再偏一点……沈镜冰想不下去了。
魔王才是,不以为沈镜冰是个会发火的人,此刻是真的被他吓到。正想再辩解些什么,沈镜冰的神色却复又缓和了下来:“抱歉。”
魔王回头来看他,正好对上他那双忧神着的眼。猝不及防之间,忽然被人吻住。
沈镜冰双手撑在桶壁上,整个人带着十足的威压俯视着魔王。这一吻态度相当强硬,并没有谁觉得能够沉浸在其中,魔王也是睁着眼看他,对上了眼。忽然是从沈镜冰眼里读出了什么,心里那片柔软的地方一下子就陷了下去。
“求你……下次别这样。”沈镜冰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我不会死,你会。”沈镜冰把自己这不老不死的体质当成一种病,现在却忽然希望魔王也有。
“要是我醒来,听人说你没了……”他是断然不肯再说下去了。就是自己的至亲友人死了他都能难受好久,更何况是自己所爱之人。早在不知不觉间,魔王在沈镜冰心里头的地位已经很深了,平日里不易觉察,却在这种时候,带着痛泛出来。揪心的疼。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许久,沈镜冰忽然转身出去了,好久才回来,魔王已经沐浴完毕,正在拿干布擦水准备穿衣。
“等下,先把药涂上。”他原来是去取药膏来的。也没让魔王自己来,倒是不由分说便自己上了手。
魔王皮肤是光滑的,却在那道疤的地方突出来,显得异常突兀。虽然知道这伤没事儿了,但沈镜冰仍旧觉得难受,仿佛是亲身体验了一遍被一刀砍下的感觉。拿药膏冰凉凉,沾在指尖,又碰上魔王那被热水泡得泛红的皮肤,弄得他心痒痒。
不,自己不能跟个qín_shòu一样什么都想干,做人要学会克制。
他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对魔王说:“老大啊,你记住一点就好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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