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此事还当真和白家无关,而是那凌国公夫人周氏自上个月底和白老夫人谈过,就一直关注着白家的消息,等着白家的回复。
谁知道这白二老爷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突然就跑去衙门改了姓氏,这……这……如此一来,这逼其认女一事也就等于泡汤了。
她再怎么自大自以为是,也知道容二老爷恢复了身份,一言一行包括他的过往都会被有心人扒出来细细研究上一分,想再把唯嘉按在他名下,等于是把唯嘉暴露于人前。
凌国公夫人平生基本未受过什么挫折,此次真是大怒!不过一介小小郎中,竟就敢这般忤逆她的意思,让她实在心气难平,所以她气愤之下便将此事透露给了一个平日里都喜奉承她的一位御史夫人。
于是这才有了御史上折参劾改名为容谦的容二老爷一事……而田尚书的夫人儿媳平日里和凌国公夫人多有来往,对静姝在蜀王府大胆得罪承恩公府家小姐一事都早有耳闻……
而容二老爷在衙门交接了事务,满心悲愤的回家,此时,他还不知他那新宅中又上演了一幕大戏,他回家,刚刚就撞上呢……
且说白府那边,容二老爷搬走那日,白大老爷去老夫人的院子寻自己母亲去问二弟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想自己母亲竟是“病倒”在床,昏迷不醒中。
他自是勃然大怒,母亲病倒,二弟竟然不管不顾执意搬走,说不得母亲就是被二弟给气倒的,就算二弟非白家子,但白家也养了他几十年,抚养他长大,供他读书科考,然后给他娶妻生子,怎么能如此泯灭良心?!
他怒气腾腾得升,召了服侍母亲的丫鬟问了老夫人的情况,就准备再去二房训斥二弟,却不想刚出了寿心院就被白老太爷的心腹小厮请走了。
白老太爷看着怒气满面的长子,心中疲惫,他问道:“你二弟那边怎么样了?”
白大老爷在父亲面前不敢造次,控制着怒火,但仍是带着浓浓的不满道:“正热火朝天的搬家呢!父亲,二弟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病倒是不是也跟此事有关?”
白老太爷面色又是阴沉了两分,没想到那孽子竟是下定了决心,动作这般的快!当白府是旧衣烂鞋,还是龙潭虎穴?
他吐了口气,尽力平和道:“你母亲那里,不关你二弟的事。你二弟要搬走,我怕她闹事,便在她的药中加了些安神的东西。”
又简单跟长子解释了一下次子的身世,以及陛下赐婚姝姐儿予蜀王三公子,并让他认祖归宗一事。
最后道:“既是陛下有旨,你二弟他回归本宗也是不可避免,原本这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万万没想到,你母亲她,她受了你三弟妹的蛊惑,以死相逼要把姝姐儿嫁去韦家,结果让你二弟对你母亲生了不满之心,更是对白府都生了成见,这才这么快的执意要搬走。”
白大老爷皱眉,道:“父亲刚刚不是说陛下不是已经说了要将姝姐儿赐婚给蜀王三公子了吗?只要二弟将此事说出来,母亲如何还能以死相逼要把姝姐儿另嫁韦家?”
这一次白老太爷沉默了下来,至于那背后的龌蹉不堪,他还开不了口,也觉得没必要说,还有那逼次子认前朝公主之女为女一事,更是说不得。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伯康,无论如何,此次是你母亲太过了。那韦家太过不堪,你二弟一向疼爱姝姐儿,生气也是难免的。但你二弟一向孝顺,我看,此次也是一时气急。待过了两日,他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就陪着你媳妇去你二弟的新宅子那边去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好生劝劝你二弟。”
“无论如何,虽然他不再姓白,也做了你几十年的弟弟,我们白家也养了他几十年,这情分是不能断的。你母亲那里,我也会劝劝她,待她好些了,就让她好生和你二弟道个歉,解了你二弟的心结,这一家子还是一家子。”
白大老爷应了声是,看着一向威严强硬又风姿极好的父亲此时仿似老了十几岁,头上多出了不少刺眼的白发,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
他自然看出父亲的愤懑不满,但也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委曲求全,这般低姿态的就着二弟,不仅仅是因不舍那父子之情,怕更多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子孙不争气,以后要靠二弟照顾提携而已罢了。
一时间,白大老爷心中又是悲愤又是愧疚,对容二老爷更是生出更多不满来,只觉二弟何时变成如此忘恩负义狠心绝情之人来。
第二日,白老太爷就撤了老夫人的安神药,免得用药过度,对她身体也不好。
老夫人醒来,白老太爷也没煽情,也没避讳,只语气疲惫又生冷地把其中利益掰开来揉碎了跟她说,让她为了白家子孙计,务必要想法子修复和次子的误会隔阂,求得次子和孙女姝姐儿的谅解。
老夫人用了几天大剂量的安神药,刚刚醒来,因着药物的残留作用,情绪也没有那么激动了。她并非无知妇人,这些年也是因次子万事都顺着她,予取予求惯了,又有着孝道这座遮天大伞,无所顾忌,这才越来越失了分寸。
她有些麻木的听完了白老太爷的一番话,也没说什么,只眼神冰冷得大热天的都让人发凉。
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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