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那样怕他,避着他, 两人后来也再没有什么交集, 可是他在她死后仍是帮着她,救了她的母亲, 帮父亲查清了身世摆脱白家, 又帮她报仇, 想到这里, 她对他便是无尽的愧意和满满又感激又感动的复杂之情。
她还记得她今世初初入京, 对凌国公府对容唯嘉心底还是有很深的阴影和恐惧时,她借着梦境之说第一次跟他提起容唯嘉,她问他, “如果有一个人和我长得很像,你会不会因此就对她好?”
他那时就曾对她说过,“这世上, 只有一个你而已, 若有人仗着长得和你像,就敢兴风作浪,我会让她后悔竟敢长着那样的脸。”
前世, 哪怕他们什么关系也不是, 但他仍然那样做了, 毁了容唯嘉的那张骗人的脸,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琸正拿了帐外侍女递过来的热巾帕给静姝细细拭着脸,听她突然莫名其妙说这种傻话,手就顿了顿,仔细看她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都是伤感和难过。
姜琸只当她是梦魇了,他早就细细问过太医这有关孕妇的事情,知道这个时候女子最是敏感又易多思多想,所以静姝才会这般反常。
他想到他们新婚才几日自己就去了北地,而她刚刚嫁给自己,接着又有孕,还要面对宫里宫外各种事情,听外面的各种传言满天飞,再之后他回来,又整日的忙于政事,反是让她带着身孕操劳搬宫等事宜,他心里便又是愧疚又是怜惜。
尤其是刚刚,她在睡梦中眉头紧皱,不停的落泪的模样委实让他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担心她是不是被那次宫变吓着了,他竟然这般粗心。
姜琸抱了她柔声道:“姝儿,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都是我不对,你有孕了,前些日子还让你在宫中担惊受怕,这些日子又一直忙于政事,没有抽时间好好陪你。”
静姝愣了愣,忙摇头道:“没,没有,你能每天晚上回来陪我,我已经觉得很好了。只是,淮之,我想母亲了,我想回家看看母亲可好?”
她在他怀中微微抬了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声音低软又娇糯,姜琸本就心有内疚,此时更是听得心都化掉了。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嗯,是我疏忽了,你有孕,最好能有人陪着你,我看不若我们明日就搬到长梅山的别苑里去住上一段时间,接了岳母陪你一起住着如何?那里离映梅山庄近,我记得这段日子你母亲也都是住在映梅山庄的。”
静姝听了有些动心,不过,她瞅了姜琸一眼,小手下意识的拽了拽他的中衣衣襟,低声道:“你和我一起过去?可是,那你那些公事怎么办?淮之……”
姜琸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我让他们把折子都往别苑送过去,让几位大臣隔几日便去别苑汇报好了,离得又不远,其实就是不住在宫中,京里发生什么事情,该知道的我也都是知道的。况且不过也只是小住上一段时间,碍不着什么事。”
静姝眨眼,总觉得这样好像不是十分好的样子,姜琸却觉得这样很好,华家和凌家逼宫谋反一事后续早就处理得差不多,官员任免都已到位,事情已经多上了轨道,很多事情更不必亲力亲为。
静姝年纪小就怀孕,姜琸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尤其是见她竟然梦魇半夜哭成这样子,让他担心她情绪不稳,影响身体和胎儿,更下定了主意要多陪陪她。
其实静姝有孕本就是个意外,原本他还是想等她再大些身子完全长开了才要孩子的……
两人说着话,姜琸也并没有深问静姝梦中之事,只顺着她的话哄着她,又说了说京中之事安她的心,慢慢哄着她渐渐睡去,这才命人熄了灯搂着她睡去不提。
翌日静姝起身时姜琸已经去了早朝,不过却是吩咐了两个大丫鬟守在了床边服侍她起身,又嘱咐了东宫总管安排今日下午就去别苑的事宜。
静姝想起昨晚之事,心中只觉怪异,想到自己塞在枕下慧源大师送的木符,掏了出来,想着不知这梦境一事是否和这木符有关,或许她有空还是回蜀中一趟拜访一下慧源大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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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梅山别苑原本就是景元帝赐给姜琸的私产,距离东宫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车程,因为只是小住,别苑的东西又都是齐全,第二日姜琸散了早朝,跟几位重臣交代了一下,就在众人的无奈下,带着静姝去了别苑。
陈氏见到女儿自然十分高兴,不过见她这跑上跑下来来去去的奔波又紧张道:“你这孩子,这身孕不过堪堪满了三个月,你怎么就敢乱跑呢,还是得好生养着。”
静姝抱着陈氏的胳膊只是笑,倒是原苓在旁跟陈氏解释了一下,道是静姝的身体好,胎也很稳定,多活动活动反是对她身子好,将来不易难产,陈氏才放下心来。
只是陈氏看女儿倚着自己傻笑的样子简直又是窝心又是无奈,这个傻孩子,哪里有半点太子妃的样子,还好太子对女儿倒是尽心,只是……其实陈氏私心里更希望女婿只是个闲王,这太子,未来的君王,让她总是忍不住担心。
静姝不知道母亲的担心,她只是看着母亲现在美丽康健半点没有前世憔悴病弱的样子,再看小弟弟圆哥儿兴高采烈的在地上爬着,不时还要唤她们两声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心里就又是高兴又是满足,前世的事情,她终于可以完全放下了。
就是原先心底埋藏着的对父亲,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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