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皓然看到汪澹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动。
“过来!”汪熹瞥了封皓然一眼。
封皓然刚刚想动,程迟眼疾手快伸出一臂,大喊道:“拦住他!”
“我看谁敢!”汪熹冲身后张开手,老高沉默地将子弹上膛,把那支手枪放在了汪熹的手心。
封皓然比划了一下手上的枪口:“大小姐,听说你怀着孕,你老公也不心疼心疼你?我的枪也不是摆设,在您耳朵边放着呢,真要拦我,我的命总之是不值钱,不知道您的命值不值?”
汪澹强笑了一下,扭头看向汪熹:“我不过是请封先生过来坐坐,昨晚也打过电话的。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哥哥不见我,我只能找封教授。中秋夜动刀动枪又是何必,不如一家人吃顿便饭,何至于要闹到这个地步?”
汪熹眉眼间都是厉色,他上前一步,在重重枪口中信步走到了汪澹和封皓然之间,
然后握住了封皓然的手:“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犯了忌。”
他强硬地将封皓然从重围中拉了出来,笃定他们不敢开枪,那些人也确实是不敢,联想到之前汪熹的手段,看着汪熹的眼神,他们大都脸色惨白。
“老高,把封先生送到车上,”他歪了歪头,拍了拍封皓然的后腰,哄道:“去车上等我。我说过,不会再有下次了。”
汪熹满肚子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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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34:交换
“主人……”封皓然跟在汪熹身后蹭进了家门,期期艾艾地念。看汪熹换鞋,他蹲下去想帮忙,被汪熹一脚拨拉到一边。
汪熹看也没看他,自顾换了鞋便进了内室,外套都没脱,衣摆上还带着水。
封皓然难受极了,他忙甩掉鞋,拖鞋也不顾穿,赤着脚就跟上了楼。
“主人……”封皓然一路跟到卧室,汪熹随手关了门,门板在他鼻尖前砰地一声。封皓然垂头丧气,既不敢破门而入,也不敢离开,犹豫了半晌,乖巧地跪在了汪熹的门前,头靠在主卧的门板上。
“主人我错了,”封皓然扒在门缝边认错,委屈巴巴的,“我真的错了,您给我个机会解释。求您了,别不理我。”
楼下大门处传来一声响,是老高他们进来了,封皓然已经完全顾不得思考被他们看见了会怎样,只顾垂头丧气地跪在门口,想哄好他的主人。
老高他们脚步声渐近,就要上楼。封皓然回头看了楼梯一眼,咬牙没动,跪在原地。
老高的头顶刚刚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主卧的门倏地一声打开了。
汪熹一把扯住封皓然的衣领,直接将他跌进了屋。
老高上了楼,只看到一截被大力关上,颤动不已的门板。
“你先找地儿坐会儿,”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汪熹闪出来半个身子,门后的景象遮掩得严严实实,他吩咐道,“我换身衣服就下去。”
老高见他肩膀的衬衣都湿透了,不疑有他,点头应声退了下去。
“这么想被老高看见?”汪熹关了门,嘲讽地挑起一边唇角,微微垂眼瞥向地面的人,“下次把你tuō_guāng了扔到市中心,让你爽个够?”
封皓然跪在玄关处,玄关处的地板上没有铺毯子,赤着的脚背被冰得厉害。也不知是被冰得还是被羞辱得,浑身一个激灵。
汪熹绕过他去换衣服,外套,西装,衬衣一件一件脱下来,扔进脏衣袋里,丝毫没顾忌衣物的深浅。封皓然瞥见了,有些害怕,汪熹平时是一个很恋旧的人,对自己的衣物用具保养悉心,脏衣服从来内外分开,颜色甄别放置。这样一团扔进脏衣桶,非得是气很了。
他膝行过来,抱住汪熹的腿:“我错了,主人我错了。”
汪熹俯身拨开他的手,却被他手指的温度冰了一下。他怔了一下,扔给他一条毛巾,指了指洗手间:“我去找老高处理事情,给你二十分钟,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二十分钟后,汪熹满肚子的怒火在回来看到打着颤的封皓然时,完全被点燃了。
——封皓然冲了一个凉水澡。
汪熹气得冷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湿冷的头发。封皓然只用了十分钟就把自己利落地洗完了,然后乖乖跪在屋子正中静思己过,可想而知,他也没有时间吹干头发。发梢的水珠一滴一滴打在衬衣的肩膀上,顺着胸膛滑下去,滴落在跪着的大腿根。胸前湿了一片,露出里面隐约的金属圆环。
主卧里没有道具,汪熹随手抄起床边放着的皮带,在手心里对折了三下。
封皓然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安心,肯抄皮带,那至少证明还是能哄好的,他不知死活地想。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汪熹走到墙边,打开中央空调的开关,然后拖着椅子坐在了封皓然身前。
“昨天汪澹确实联系过我,一共打了两次电话,约我今晚去同她一起吃饭,”封皓然不敢再隐瞒,老老实实地开始交代情况,“我都拒绝了,但是因为……因为她提到了五年前……”封皓然说着,心里涌起些钝钝地涩意,他飞快地抬眼试探了汪熹一眼,汪熹正把玩着自己的皮带,看也没看他。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没有告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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