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眼眶发热。
我说:“不能。”
他将脸缓缓埋在我手中,轻轻亲吻我的手指:“那我会耐心等待,直到你原谅我。”
打翻的草莓滚落在地毯上。
“捡起来。”我说。
他的手捡起地上的草莓,可眼睛一直看着我,将草莓缓缓放入口中。
我说过以后不再吃草莓,我却食言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两头野兽厮杀,扯破衣服,眼神狂乱,呼吸没有节奏,彼此的眼底只剩对方。
他慢慢进入我的身体。
我的眼角好像溢出泪水,又被人轻轻舔舐。
我的手指在他背上划出血痕,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他的呼吸粗重,想吻我的嘴唇,我侧开头。
他压抑着颤抖,慢慢把头埋到我肩头,我的耳边是紊乱粗重的呼吸声。
我感觉我的肩膀传来刺痛,他在咬我。与此同时我的肩膀似乎沾染了濡湿的液体。
他的手臂搂住我,缓缓收紧,几乎让我窒息。
“我爱你,对不起。”
我抬起他的脸,伴着激烈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角发红,带着湿亮的水意,但这无法遮掩他眼中的狂乱情欲。
不是温和的,平静的,充满耐心和清心寡欲的神官。
是那个疯狂的,热烈的,充满攻击性和占有欲的歌利安。
“你是疯狗吗?”身体里翻腾的快感和情欲,还有隐隐疼痛。
他看着我,然后密密地亲吻我的眼睛,声音低沉:“我是,大人。”
他紧紧扣住我的腰,死死压住我。
“我需要一条链子。”
我感觉我与他交叠的掌心间有坚硬冰冷的一串宝石。
时间逐渐倒退,好像回到很久以前,那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发青年用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地将那串蓝宝石放入我的手中。
两人掌心间的蓝宝石像一串锁链,缠住我们的双腕,连接起无法抵挡的命运。
“我不会轻易原谅你。”我感觉视线模糊,双手缠绕着他的脖子,声音拖着哭腔。
我快高潮了。
他的脸太过美丽,在这样的距离也毫无瑕疵,像古典神话剧里美丽的神之子。
“别原谅我。”歌利安紧紧抱住我。
体内被射入滚烫的液体。
“我永远臣服于你。”
第一百零五场
那天是安妮的婚礼。
符合少女心情的轻柔纱幔悬挂在会场,随着五月的风轻轻飘荡。
白色的山茶和粉色的卡特来兰扎成花束,摆满婚礼现场。
歌利安穿着白袍,身披金饰,站在红毯末端,做她的证婚人。
安妮挽着我的手臂,我亲手将她交给爱她并且她心爱的人。
安迪密斯吻了安妮。
我哭了,所有人都手足无措,对于我这种突然的情感流露感到意外又不知如何是好。
安妮披着穿着白纱,隔着脸上的轻薄纱幔温柔地看着我,然后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我眼角的泪水。
她也哭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觉得我在做梦,克里斯。”
安迪密斯拥抱着她,安妮哭得像个孩子。
歌利安试图递给我手帕,但被拜戈大胆地将他的手打开了。拜戈自己递了手帕给我。
那天莉莉丝接到捧花。
她兴冲冲将花拿给艾瑞克看,但艾瑞克只是傻傻地称赞了一句花很漂亮,今天的婚礼真不错。
莉莉丝气红了脸,把捧花敲在他头上。
白色的,粉色的花瓣,落了艾瑞克一脸。
外表美艳,却大嗓门的塔利安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艾瑞克。而艾瑞克无辜地看着两位女士,没懂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什么。
这个永远幸运的傻小子。
角落里的珍妮独自坐着。
拜戈送给她一支花。
她拿着花愣了一会,然后微笑了。
婚礼后,我帮安妮一起拆从各地被送来的礼物。
孤儿院的孩子们送来他们的手工礼物,安迪密斯说我可以见见他们,但我拒绝了。对于我和他们来说,最好的距离就是只知道彼此的名字。
有一幅油画,画上有个少女的背影。画的名字是《拿山茶花的安妮》,送礼物的人和作者都没有署名。
还有艾利克斯从庞贝寄来的礼物,他现在常年任职军中,似乎再没有离开军队的打算。他送来一箱宝石,我认出,那好像是在我们最困顿的时候,从巴利亚的矿场第一批用罕见高价卖出的宝石。
“你们差了一点,对么?”安妮说。
我将那箱宝石锁在某个格子,也许再不会拿出来,就如同曾经对那个我以为会永远陪伴我的少年的记忆。
“在想什么?”金发美人的脸蛋令人目眩神迷,无数信徒仰慕着他,可他此刻半跪在我脚下,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沉静地望着我。
“没什么。巴德赫老板在巴利亚建了新剧院,让人送来戏票,想请我看新排演的剧目。”我说。
“什么戏?”
“《安德鲁的眼睛》。”
歌利安露出微笑:“那不是一场新戏。”
“据说改了结局,也请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演员。有不少人最近非常追捧这部戏。”
“你想看么?”
“我刚好有空而已。”
“我让迪欧准备马车。”
“拜戈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喜欢他处处自作主张地干涉你。”
“他现在是我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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