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被说的脸色发白,他一向知道自己没用。不聪明不机灵不会讨人欢心,也没什么本事,重生了一次依旧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唯一能想到的赚钱方法就是倒卖房子这种只要是个中国人就懂的技能。
他是害虫。
所以大哥用这种看害虫的眼神看他也是应该的。
不要哭,大哥最讨厌软弱的人了。魏景这般告诫自己,使劲的缩了缩鼻子,把即将掉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他傻傻的站在原地,像是犯了滔天大罪的囚徒,等待着帝王的审判。
“说话啊?哑巴了?”此刻的魏哲就像是一个狂躁病患者,声音尖锐,双目发红,面容扭曲。做着他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那…大…大哥……你你……你想怎…怎么…样?”魏景此刻话都说不流畅了,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压力像一座高山,压在他的背部,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的,出现了短暂的视觉断层。
魏景想,此刻就算大哥让自己去死,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从阳台跳下去。
但是他等了又等,却怎么也等不到回应。
直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他才猛地从之前混沌的状态中惊醒。画中白色的蔷薇花开的正艳,杂乱的包装扔在一边,整个客厅空荡荡的,只余下他一人。
魏景腿脚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像个废物。
刚刚树立起来的那点自信就像六月朝阳下的冰雪,消失殆尽。
少年沉默的把画拿在手里,娇嫩的如同花骨朵的五指在画面上死死的扣着,指甲缝里很快就被颜料染上了颜色。如果他没有画这幅画就好了,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油画被他蹂躏的杂乱不堪,冰凉的、咸湿的眼泪一颗颗的砸在油画上,那些忍不住的、不该有的的委屈,与内心的自责与羞耻冲撞,让他仿若置身于水火交融之中。
他小声的抽噎着,声音细碎,胸前却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太阳西斜,月嫂来做午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十二来岁的小少年,双手抱膝,眸子紧闭,双眼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珠,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被人欺负却无处诉苦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你来了……”魏景哭累了,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轻度睡眠,月嫂的开门声将他惊醒,他揉了揉眼圈,从地上爬起来,由于蹲的时间太久了,还差点摔了下去。
“你没事吧!”扶住少年的月嫂担心的问道。
“没事。”魏景摇摇头,他想说我不饿,你今天不用做饭了,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大哥等会儿回来了呢?即使希望很渺茫,但是万一呢?“你做饭吧!我去卧室休息一下。”
“嗯。”月嫂点点头,安慰道:“看开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魏景勉强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卧室里依旧是魏景早上起床时的场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他此时茫然的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房间的一角,黄色的大海绵和他的基友派大星静静的依偎在一起,一如数年前大哥刚刚送给自己的时候。
他究竟要怎么做?大哥才会不生气?
魏景不知道。
以己度人,若是他这般宠一个人,最后这人却背叛了自己,他恐怕会将他丢的远远的,希望以后再也看不到对方。但是他之前说要走,却被大哥嘲讽了,所以……大哥是不希望自己走?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的心底也因为这个念头而升起了一股隐蔽的开心。
这一天,魏景想了许多许多,却怎么也摸不着头绪。直到夜幕西沉,室内一片漆黑,魏景才回过神来般,空虚的胃部叫嚣着饥饿,他却一点也不想动。
甚至产生了干脆去死了好了。
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用,即使是死了,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他掉眼泪。
砰!
魏景转头,就见气势汹汹的青年一脚把反锁的房门给踹开,他的面容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到对方狭长的凤目,他的声音透出几分焦急,“你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间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吃饭。”
“大……大哥。”他眼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身影,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扑倒对方的怀里,瘦弱的手臂死死的抱住对方结实的腰部,害怕这只是自己的梦境,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魏哲从跑出家门的那一刻就立即后悔了。
他在小区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烟,毫无形象的,像个落魄的流浪汉般坐在花坛边一根又一根的抽起来,记忆中的熟悉的尼古丁味道充斥着他的大脑。
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五月的阳光正烈,他被晒的满头大汗,像个傻子,却不敢上楼,害怕自己再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面对魏景,就容易情绪失控,之前的冷静理智好像都被人扔了喂狗,像个二愣子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期待这人能给予自己更多、更在乎自己的反应。
一旦对方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意,他的脾气就会更暴躁,恨不得拿一根链子把魏景锁起来,关在屋子里,让他永远也见不到其他人。
可是……这是不对的。
魏景是他爱的人,他应当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把对方当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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