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远离喧嚣倒像是脱离世俗的另一处世外居所,姜濂见族中众人衣着与那老者相仿,皆着宽松白袍,与外面服饰大有不同,竟让她生出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感觉。
那老者自从那日匆匆走了之后,三日了,竟再没出现,只留了之前的两位青年,又派了位会医的女子替云时问诊。
饶是这姑娘医术再精湛也并未见过此番景象,遍布整片雪背的金色纹络比以往更加密集,更有数道已攀上了脖颈,大有向全身蔓延的迹象,她研究了三日一丝成效也无。
姜濂只与她说过两句话,问她那老者是何人,此地又是何地,那姑娘只说那老者是她们的族长,便没回答她后面一问,姜濂见她脸色便更冷了,可怜的姑娘治不好云时只好向族长请责去了。
老族长闭关三日,此时刚出便听了这姑娘一五一十的回报,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他听闻那金色纹络的描述惊疑之下一刻不停的向云时的住所去了。
姜濂只将云时后背掀开一小片让老族长看,只是待老族长刚看见几缕金色大惊失色之下他将云时背上衣服尽数掀起,只见入眼一片金色横横纵纵无规则的蔓延着,震惊之余一张脸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姜濂本欲责怪,见他这般神色,心下一沉便怕他说出云时无药可救之词。
如此折磨半刻老族长才长叹一声道:“万般皆是命啊,云岚耗尽心血若是知道换来此番结局怕是……”忽然他又好似想起什么急匆匆出门,刚踏出一步又折返回来看着姜濂,脸上换了慈爱的表情安慰道:“莫急,她定会无事的。”
姜濂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向老者详细询问起云时身上到底是何病症,老者见她如此关心云时,脸上神色变幻了几番才说道:“若是老朽猜的不错,那位姑娘并非身有顽疾,而是……”仿佛不肯定,老族长停顿了一下,姜濂只沉着眸子认真听着。
“而是被人下了封咒”老族长叹了口气道:“我欲去查查族中先辈的手记,只盼是我弄错了罢。”
见她为云时如此费心,姜濂诚挚道:“多谢族长。”
老族长闻言一扫方才的苦闷,大笑几声仿佛十分开心,他转头看了眼犹自昏迷的云时对姜濂道:“现在道谢尚早,待我找来方法将她背上的封咒解了你们唤我声爷爷我便开心啦。”
云时的希望如今都系在这位族长身上,姜濂道:“若得族长圣手医好云时,便是救命恩人,老者为尊叫一声爷爷也无妨。”
老族长闻言仰天大笑,甩着宽大的袖袍走了,惹的路上族人纷纷侧目,这位族长已许久不曾这般爽朗大笑过了。
老族长还没来云时便醒了,她这一醒最高兴的莫过于姜濂,以往那种蚀骨的孤寂在遇到云时之后已被渐渐淡化,雨中那一双澄澈的眼神早已刻入心间。
云时昏迷数日姜濂设想许多种日后没有云时的日子,到最后竟发现她不知何去何从,这样的结果令她第一次感到恐惧,只是她本就话少,面上总是带着万年不化的冷漠,旁人就是有心劝慰,也被慑的不敢上前,是以这种担忧恐惧的感觉只她一人默默承受。
姜濂见她醒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因为惊喜布满水雾,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她下意识想要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想将她好好保护起来,终究还是理智下来。
楞楞的看着姜濂的反应,云时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姜濂好像变了个人,以前的姜濂是一块冰冷的石块,现在的她无遗是一块被阳光照耀后的暖石,有了温度。
“可是好些了?”姜濂见她醒了不说话,一直看着自己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云时轻笑了声道:“没事,就是饿的没力气了。”
“你先等等”姜濂推门出去,屋外太阳正好,那位被派来照料云时的医女正坐在石凳上翻着医书,姜濂走过去语气难得轻柔道:“姑娘,我妹妹醒了,现下可有吃的?”
那姑娘将书放在石桌上忙道:“有,有,”说罢起身去了厨房。
没一会那姑娘便端了一碗药粥进来,她道:“我怕姑娘醒了饿着,是以每天会煮一碗药粥放在锅里温着,现下给姑娘喝正好。”
云时饿的有些头晕眼花,她虚弱道:“多谢姑娘如此费心”云时虽不知道现下在何处,可这姑娘礼貌又细心,想也知道是被人救了,是以这声感谢带了十二分的真心。
姜濂化开了脸上的冰冷神色也道了谢,接过药粥见云时虚弱便在犹豫是否要喂她,云时一向事必躬亲,要人喂着吃饭记忆中还几乎没有过,她撑了几下靠起身伸出手道:“我自己来吧。”
姜濂见她伸出的右手苍白如纸,骨节分明,尤其腕骨更为突出,这几日竟瘦了这么多,心中涩然,也不推托,直接将碗递给她,安静的坐在一边看她一勺一勺,直到瓷勺碰到碗底,那种清脆的碰撞声才打碎了这一室的宁静。
第16章 第 16 章
第二日老族长便来探视云时,云时已从姜濂口中听过这位老族长,从姜濂的态度上便知道这位老族长待人很好。
“小姑娘可是好些了?”老族长关切的看着云时问道。
云时觉得这位族长很是和蔼可亲,那种关切的语气好似家中长辈在向疼爱的晚辈嘘寒问暖,她便没了那一丝紧张,回道:“多谢族长相救,云时感激不尽。”
“小姑娘原来叫云时,姓云?”老族长拂了一把下巴上三寸长的白胡须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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