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自然是第一脚踏进寝殿。”用剑再度压制住气得上前了一步的白玉堂,紫谨冷笑连连:“怎么你不信?难道你没有听展昭说过,我有一种异能,可以看到人散发出的气色以此判断此人当下的情绪念想?呵,看来你与展昭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嘛!”
“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进殿,你便视我如仇寇,恨意极重,偏偏又隐而不发。我那时只奇怪你的反应,倒并未猜到你便是白玉堂。直到此剑出鞘,你再度心绪大变。试问,一个大理小小侍从,如何能认得此剑?尤其当我问起展昭,你自乱阵脚,竟暗示南宫惟不要向我透露行踪。你以为我是瞎的吗?你以为我又是为何询问南宫惟,难道真指望他能告诉我?”哈哈大笑过后化作高声谩骂:“蠢货!我不过借此试你一试。你不想让我知道展昭的下落,却自作聪明在我面前反复提及段忠义与展昭交好一事,不过是想确保要我救下段忠义罢了。又或者其实你与南宫惟的心思不同,他想保柴文益,而你则不然,想假我之手除去那小子,是也不是?”
白玉堂气极,搞半天他竟浑不知做了跳梁小丑,白叫紫谨看笑话。所幸他的用意尚未被洞悉,正好顺水推舟。“既已被你看穿,我无话可说。那柴文益手段毒辣,我确实巴不得让他得上些教训。”
“哦,那姓柴的小子得罪你了?”紫谨饶有兴趣道。
“他何止得罪我,以展昭的话说,妄想引发宋理两国战端,恐怕已是罪于天下万民。哼,那日若不是你见死不救,大理太子如何会落入柴王府手中?”
紫谨言自己询问展昭踪迹是为了试探于他,这点白玉堂相信。但当时他的迫切不似作伪,想来言辞间必有几分是真。他说来大理途中遇人求救,白玉堂敢肯定那人必定是与展昭在一起的宋帝赵祯,不然后来绝不可能循迹拾到云浪剑。紫谨虽说法含糊,但有一点白玉堂尚能推敲,如果他曾应了赵祯救人,那现在早已知晓展昭所在,而不是旁敲侧击追问其下落。如此便可得到一个结论:他曾对赵祯所求视若无睹,只是后来不知是何缘由又去理会了,却已晚了。
“那日在客栈中的人是你?!那展昭呢?他可曾与你在一起?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一步上前猛地揪住白玉堂前襟。白玉堂扬手反掌拍去,却被紫谨寻隙生生扭住手臂,将他身体顶到树身上,恶狠狠道:“你休要瞒我!我的感觉不会有错,那日突然痛彻心扉,我便深知不妙。那种痛我尝过,失手差点害他殒命时便是那般痛楚,尤其当见到客栈中满地尸体,心几乎窒息。”
白玉堂瞠目结舌地望着紫谨:“你……也曾莫名感到心痛难当?”
联想到那日大理朝堂上突发心痛,他竟与紫谨同时感应到了……。他是鞭长莫及。而紫谨,明明人近在眼前,若非铁石心肠,或许展昭已然脱困。可笑的是,偏偏是他的枉顾人命害了自己这世上唯一爱的人。如此想着,白玉堂不由又是一番深恨。怒意如火如荼烧红了双目,竟无视架在颈项上的剑刃,身子前探便欲撞向紫谨,却在踏出一步后硬生生刹住。
……等等……不对!冷静下来再仔细想一想,紫谨刚才说客栈中满地尸体,也就是说展昭二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家客栈。设想一下,若是柴文益抓到二人,以他想要谋取天下的谨慎,断不会轻易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何况乎一地尸体?看来,或许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性,二人已逃出升天。
白玉堂双眸倏地亮堂起来,却只亮了一下便复黯淡。
即便未被抓住,会让二人将他的宝剑遗失在客栈之中,只怕其中必有一人出了大状况。
猫儿,等我。我这便来寻你。
只要能知道那客栈所在方位,要推断出二人的逃亡路线应该不难。
“白玉堂你在想什么展昭也在客栈之中对不对今日你若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想见到明日的太阳。你也别妄想能够期瞒我。”
白玉堂冷冷瞪向紫谨,神色丝毫不惧。紫谨的异能并非没听展昭提起,只是他白玉堂向来不敬神佛,匪夷所思之事一向觉得耳听为虚,混没在意。他也听展昭说过应对之法。紫谨的异能看似无法欺瞒,实则不然,往往是捕捉人不经意间的自然情绪流露,若是加以控制,话出七分真,意来三分假,未必无法瞒天过海。(零:我觉得紫谨的异能也就比测谎仪功能更全面,经过训练的人可以瞒过测谎仪,要瞒过紫谨的异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白玉堂平稳心绪调整吐纳,尽力放松舒缓下来:“我何曾几时说过客栈里的那人是我?从一开始我就在暗示,与向你求救之人在一起的人是猫儿。而等我赶到,太子已然被俘,我只得拼尽全力助猫儿脱险,却险些把自己陷在那儿。”
前半段白玉堂故意隐了求救之人身份,后半段又隐去他所说的事发地点其实是在暠山。前后看似说的都是真话,实则已混淆视听。
紫谨果然未有察觉异样。“那展昭呢?你的意思是你们分开时他还好好的?那他去了哪里?”
白玉堂嗤笑:“我怎么知道?不过柴文益妄想颠覆大宋,猫儿绝不可能坐视不理。若我猜的不错,猫儿必赶往某个重兵驻扎之地通报此事。至于是哪个地方……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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