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变了,我不爱月华了,于是便让你的念想又死灰复燃了吗?”白玉堂大笑三声,眼神锐如刀剑。“可我又爱上了别人,那个让我思慕、眷恋,不惜用性命去守护的人始终不是你,即便如此你也要冒着让我厌恶你的风险,成为那老顽固手上的一个棋子吗?”
一滴清泪滑落眼畔,清丽的面容孕育着别样的哀愁。“我并不想做那个棋子,可是我也知道,我不做,自会有旁人成为这个棋子。到那时,五爷以为你还有权利款款而谈吗?”
“我自会想办法说服我师父,何须你来添这个乱?”
“添乱吗?……或许,只是若连一试的勇气都没有,我柳如蕙这一生怕是白活了这一遭。”说罢,不再多言,而是反手去解身上的腰带。
白玉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早早知道柳如蕙对自己的心思,但想来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千面观音总还要些脸皮,此时看来谦和道人昨日留种之言并非一时气话,竟是早有所图。白玉堂突然一个纵身跳起来,冲上前一把死死拽住柳如蕙即将解开的衣襟,怒意直窜头顶,牵动着精钢铁链铮铮作响,只听他用尽全力吼道:“你疯啦?!柳如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你还想保留你我之间那仅有的一点情分,你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五爷,我没疯。哪怕撞得头破血流,我也一定要试一试。”说着猛地推开白玉堂,后退数步,直至白玉堂为锁链所困近身不得,才将蓝衣徐徐褪下。
“这算什么?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你再试一千次一万次也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以为得了我白玉堂的种便能让我改变心意,那简直痴人做梦。”眼见柳如蕙毫不犹豫将最后一件雪白的xiè_yī也是褪下,白玉堂立刻偏头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视线。“休得胡闹!赶紧把衣服穿起来,这种荒唐的蠢事你也会答应,我看你简直脑子进水了!”
感觉柳如蕙向前进了一步,白玉堂立刻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去。“滚出去!”
视线遗漏处惊见白玉般的长腿跨着坚定的步伐步步逼近,白玉堂紧闭双目除了一退再退别无他法,眼见整个人撞到了墙上已经无路可退,而那人精光的身子也已到了眼前。
“玉堂,求你了,睁眼看看我……。”惊人的气息吹拂在白玉堂脸庞,温热的手指也顺势轻抚了上去。“你知道吗?我想叫你玉堂已经想了好多好多年。那一年你我都初入江湖,我们就认识了,也就是那一年,我的心就落到了你的身上。我好喜欢你潇洒不羁偶尔张狂跋扈的样子,可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这么多年我始终鞭策自己要出色再出色。可我没等到你爱上我,你转而去爱了那位丁家的月华仙子。如蕙自知比不过这坠入凡间的仙子,于是我逃避、退让。天可怜见,那位仙子竟然没有选择你,最终还香消玉殒了。我不想掩饰我心中的狂喜,因为连老天都给了我机会,可是……这次相遇你却告诉我你又有了心爱之人。你知道那一刻我内心有多绝望吗?可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绝望的,因为……你这次爱的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和我一样的男人。”
犹如惊雷落入凡间,头脑中所有的弦突然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劈断了。那一瞬间白玉堂忘记再闭上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柳如蕙。入眼处,一具如玉雕般颀长挺拔的身躯鹄立眼前,xiè_yī没有完全褪下,而后松垮地系在腰间遮挡住某些不宜露出的部位。身子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却是倔强地不敢退后半分。其胸平坦如川,全然没有所谓女子该有的挺拔高耸。这一眼,足足把白玉堂怔了个半死,瞠目结舌都不足以形容此刻他内心的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坚信柳如蕙是个女子,尽管她喜欢忽男忽女甚至以雌雄莫辨的模样叫人浮想联翩,可他都从未怀疑过她的性别。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那个“她”竟是“他”。他突然庆幸幸好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对柳如蕙产生过半分非分之想,不然怕早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妈的,搞什么鬼,别碰我!”挥手一把打掉柳如蕙的手。一想到适才柳如蕙那番告白,白玉堂眼神中除了几近慌乱崩溃,便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零:哟,某人,你现在也知道被男人莫名告白的厌恶感啦。那你那时候巴拉巴拉有没有想过我家昭昭的感受?)
“你……觉得我很恶心?为什么?你、你不是改了兴致,喜欢上男人了吗?”柳如蕙万没想到白玉堂竟会如此对待他,眼中满是困惑。
“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你觉得男人有女人美吗?男人有女人善解人意吗?”
“那你为什么喜欢上展昭?……”
“我喜欢展昭跟他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不,我不是喜欢他。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愿意为了他改变一切。但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是因为他是展昭,我爱的只是展昭这个人,跟他的性别有关吗?他是男人,我爱他;他若是女人,我也爱他;哪怕他只是天地间一粒小小的尘土,我也——爱他……。”
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突然响彻,柳如蕙莫名笑不可仰,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湛蓝长衫披在身上,笑声渐敛,慢慢成了自我嘲弄。“这算什么?……白玉堂、白五爷,你、这算什么?你是耍我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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