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他到来,那人眼睑频动,竟慢慢睁开。这一举动叫赵祯心惊肉跳,想到随即可能到来的指责,骇得他急退数步,却因撞上薛良,身形戛然而止。薛良稳稳扶住赵祯安抚道:“陛下莫怕,好好看清楚才是。”
赵祯怯怯瞧去,并未有意想中的怒目愤慨。人醒是醒了,却睁着眼带有一丝迷茫地望着他,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倏地嘴角扬起一抹莫名的弧度,竟是对着他温柔地笑了。这一笑像是融化了他胸腔内最后的胆怯,叫他忍不住被吸引着靠了过去。
朝堂上相貌堂堂的官员不在少数,毕竟能上殿为臣,长相气质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赵祯知道即便身处百官之中,展昭也是极出挑的。倒不是说展昭长得有多么好看,比起俊美无比的白玉堂,他或许只能算作修皙清俊。但偏偏是这份清俊不携任何攻击性,让人觉得宛如画中走出的江南男子,每一处容貌细节都透着精致,每一次举手投足都蕴含着古正之雅。尤其是那双明亮聪谞的灵动之眸,以及线条优美的唇形,巧妙地柔和了五官其他部位的硬朗,每当唇角上翘的瞬间,双眸同时散发出惑人的神采,简直叫人迷醉。
此刻这人便是那般笑望着他,叫他几乎怀疑起昨夜的激烈与决绝是不是一场梦,又或是……此时才是一场梦呢?
只见展昭缓缓抬起有些虚弱的手,伸向了他。他心中虽不确定,疑窦重重,但仍在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下如同被蛊惑托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心传递来的热度叫赵祯眼皮一跳,转瞬回神想起展昭正烧着,赶紧用另一只手探其额头,果然滚烫得厉害,再看其人虽醒着神色却古怪异常。赵祯不由回头质问薛良道:“小薛你到底对展护卫做了什么?”
薛良垂首,神情晦暗不明。“奴婢想过了,陛下若是苦等展护卫转变,以他刚正不阿的心性,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了。倒不如用最凌厉的手段一劳永逸。”
“什么最凌厉的手段?”
“比如……。”忽然抬头,眼底划过出一丝狠意。“要了他。”
大惊失色以致失神手下用力一握,叫展昭眉头蹙了起来。
望着赵祯难以置信的表情,薛良向前迈出一步,心酸道:“如果可以,奴婢其实也想劝陛下放手。可自碧川归途,直至宫中这大半年的相处,奴婢看得明明白白,陛下早已对展护卫情根深种,再难转圜。宫中不知有多少个夜晚,陛下总在睡梦中梦呓他的名字。陛下对展护卫之情,甚至到了已经无法接受后宫任何嫔妃的地步,不是吗?为此,这大半年陛下不曾临幸任何人。”薛良突然扑通跪到其面前,流泪不止。“陛下,你何苦如此委屈自己?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宋天下有什么不是你予取予求的?展护卫再好,也不过是个护卫,陛下心属于他,予他无限隆宠,那是他的福分,他自当‘谢恩’才是。”
“小薛住口!展护卫不是死物,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休要羞辱于他!”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何来羞辱?后宫无数嫔妃,哪怕贵为皇后,都只求陛下多看一眼。如今陛下将爱慕悉数给了他,将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即便身为男子,他又有何资格不满?”
“两者全然不同,后宫嫔妃如何能与展护卫相提并论?”
“原本是不同,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况他作为臣子,当与君王分忧才是。陛下,其实你会觉得不同是因为你将他看得太重,以至于遗忘了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变得鸢肩羔膝。可是何必如此?陛下是堂堂天子,天下谁人不是臣服在你脚下?只是倾心一人,陛下何苦放低身段到甚至卑微的地步?奴婢不想看到陛下这样自苦,只要能全了陛下心意,哪怕是要奴婢死,奴婢也绝无二话。”慢慢站起,扶住赵祯颤抖的双肩再次直面床上之人。“陛下你看,现在的展护卫绝不会拒绝陛下求欢。他的心若接受不了,那就先让他的身体接受。只要他不再抗拒陛下,总有一天他会明白陛下的好,会愿意跟陛下在一起的。”
“……。”
“陛下放心,奴婢给展护卫服用的只是一种助兴的幻药,只会让展护卫暂时浑身瘫软,产生幻觉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或物,对身体绝无害处。手段虽卑劣,可唯有如此,展护卫才能毫无芥蒂地接受陛下恩宠。再者,于陛下也有好处。陛下不是已经大半年不曾行房了吗?怕是也已忍耐到了极限吧。” 薛良用自身支撑着惊心的皇帝,附耳之举因靠得极近,更像是一种鬼魅的鼓惑。
赵祯就那般痴痴地立在那里。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薛良什么时候退走的。他的眼里只有床上的那个人——那人每一个眼神流转,每一个表情变换,都映在他的眼刻在他的心。薛良那句“要了他”不断回响在耳边,仿佛魔咒般催动着身体每一处神经,叫嚷着想要俘获些什么以缓解体内的喧嚣不平。
原来,忍耐真的到了极限了吗?
手终是迟疑着伸向床第,掀开软毯一角。颤巍巍地解去那人束身的腰带,本就松了的外衣于瞬间散落铺在身下,竟给人一种零乱美。展昭动了动眼珠,视线虽随着赵祯每一次动作而转移,但总会慢上一拍,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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