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在后宫沉浮半辈子,早已不是天真纯善之人,又辅政十年,她怎会是自己所标榜的有恩报恩?
倘若此事不是涉及木齐,疑似木齐绿帽罩顶,她也不会如此积极,毕竟虽是田氏对不住木齐,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木齐绝对是最为丢脸的,没有之一!
木齐不仅帮永安侯府娇养大女儿,还替别人养大儿子,再没有比木齐更无能的人了。
太后也听说木齐有病,若是趁此机会,木齐发疯犯病,皇上手上未必就有顶替木齐的人,只能对英国公等勋贵和将门委以重任,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太后的恩惠,相比较文人的无情,将门出身的人相对简单一点,她也不求他们做什么,只是表个态度支持太子罢了。
万一皇上有心处置太子,有军方支持的太子能让皇上有所顾忌。
太后心知肚明太子只是皇上树起的靶子,皇上绝不是心甘情愿册太子的,不过储君就是储君,太子只要不被抓主把柄,皇上就不能无故废了太子。
退一万步说,木齐挺过去,慕婳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毕竟田氏是她生母,木瑾活着就是她的亲哥哥,有个这样的哥哥和母亲,勋贵重臣人家怕是不敢求娶慕婳,只要他们活着,对慕婳就是一个牵制。
以前慕婳把木瑾关进监牢已经引起很多崇尚礼教的人不满,当时慕婳身份只是寻常小姐,不是今日帝国表率安乐郡主,有时候身份除了带来贵重的地位外,还是一个沉重的枷锁。
“哀家是为皇上着想,您一直同哀家说木齐对帝国对您忠心耿耿,救过皇上的人不也是他的恩人吗?哀家想来木齐应该能体谅皇上,何况他养大木瑾,即便他们不是亲身骨血,彼此之间的父子之情也胜似亲生。”
皇上继续沉默,太后看到儿子眼角轻轻跳动,这是儿子妥协又无奈的表现,信心越发足了,“哀家知道皇上看中安乐郡主,不如把她召进宫,让哀家好好同她说一说?木瑾已经对做得那些事后悔不已,他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才会如此,哀家最近最是见不得骨血相残了。”
长公主转身就向外走,太后错愕问道:“你去哪?”长公主杀气腾腾让太后有点心慌意乱,素来知道长公主是个爆裂的性子,这些年从未改变过。
“杀了木瑾!”
长公主拿出当日先帝赏赐的宝剑,“让木瑾畜生死在父皇所赐的宝剑上,儿臣愧对父皇,等死后见到父皇,儿臣再向父皇请罪!”
“母后,女儿问您一句,您还有脸见父皇吗?曾经您答应父皇的承诺,您做到几件?”
长公主不去看脸色泛白的太后,“我知道后宫生活不易,也知道父皇有许多的妃嫔,可是他对您到底过一分真心,您若是接受不了后宫妃嫔,当初何必在马场出头?既是选择富贵荣华,就不该去抱怨父皇的fēng_liú!父皇给他能给您的富贵尊荣,可您给了父皇什么?”
“难怪您会同情木瑾,这些年女儿不说,皇兄不提,不等于我们不知道!”
长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女人,能体谅您,可是我也是父皇的女儿,您明白吗?您知不知道皇兄……皇兄曾经杖毙过泄露口风的奴才?知不知道我见到您和男人躺在床榻上……”
“够了!”
皇上终于出声,看向太后的目光犹如看陌生人,长公主苦涩的说道:“十几年不回京城,不是因我同皇兄的矛盾,而是我无法接受有一个这样的生母,您肯定自得您辅政这些年,帝国国泰民安,内外太平,倘若当初就是皇兄亲政,帝国会比今日差吗?”
“父皇待我如珠如宝,您却让父皇……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恨,又因您是我生母,我只能眼不见为净离开帝都,本打算这辈子不会再见您的,皇兄对我说您和父皇之间的事不该由我们做人子女妄下判断谁对谁错,我回到您身边,可是我越发不敢认您了。”
太后身体晃了晃,一直以为隐藏很好的秘密结果儿女都知道了,她饶是觉得自己没有错,此时脸若火烧,”皇上也认为哀家错了?在后宫没人帮衬,单凭哀家保不住你们兄妹,也无法让你坐上太子的位置……哀家为让你们过得更好,也直到先帝故去,哀家才……”
皇上深沉的眸子望过来,轻轻扯起嘴唇:“是吗?”
太后喉咙似被捏住一般,嘴唇干涩,在儿子的目光中无所遁形,不敢同儿子了然的目光相碰,太后首次垂下头,紧张捏着衣摆。
“您常说上师是妖人,他却对朕说过,您没有做错。”皇上手中的扇子合上又打开,如此反复,他亦点头看着扇面上的画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他用一堆道理说服朕,朕只能为您善后,死在这件事上的奴才也有十几个,那一阵是朕杖毙奴才最多的时候,也是从那时起朕多了个脾气暴躁的名,可是他还是说错了,若是您没错,朕何苦要杀人?”
长公主泪水莹莹,抹了眼角,“皇兄……”她的哥哥过得并不好,哪怕他是帝国之主。
“你不能哭,不要你的眼睛了?”皇上责怪长公主,“你看似刚硬,却是个心软的,你常说慕婳很像你,其实她同你不大一样,那丫头心同她的拳头一样的硬,从不为人落泪。”
“朕可以赦免木瑾,您不就是让他恶心木齐,恶心慕婳吗?”皇上慢慢站起身,“没有他,朕早就没命了,您说这话朕相信,朕替您满足他最后的愿望。”
长公主没再看太后,直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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