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上脸而已。”白泽垂眼瞧着面前那个有虚影的酒杯,慢慢道。
“吃完饭我们还有那么多活动呢,你把我们老师灌醉了怎么办呀!”哈美美跟她爸爸小声抱怨,“我们老师跟你平常结交的那些人不一样!”
哈母瞧了瞧,起身去厨房找大厨,让给弄点解酒的东西来。
学生们吃完了,就开始了例行的“杀人游戏”,一桌桌的也是闹得不可开交。被灌倒的纪浩生趴桌子上呼呼大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倒是清醒了不少,只是苦了白泽,脑子跟团浆糊一样还要一直陪热情洋溢的哈爸爸闲聊。
阮蒙忍了又忍,拍拍哈美美的肩膀,“教授喝多了,让你爸别拽着教授一直聊了。让教授歇会儿。你爸也喝了不少吧。”
哈美美搭眼瞧瞧,过去了。
哈父被支走,白泽立刻一手撑着额头阖眸微憩,任一桌子学生在那吵吵闹闹,雷打不动。
阮蒙自愿做没什么娱乐趣味的“法官”——因为可以不用闭眼,可以在其他人“天黑请闭眼”的时候,肆无忌惮地看白泽。
原来那个人睡着的时候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细长的吊凤眼合成一条形状柔美的弧线,掩去了所有逼人的凌厉,也掩去了那灵动眼眸中满满的算计,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许是酒精的刺激令他有些难受,修长的细眉微微蹙起,在眉心拱出一道川字,平添了几分柔弱,和……妩媚。
“法官?法官呢?说话呀!该‘杀手请睁眼’了!”有人提醒道。
“啊?哦、哦。”阮蒙急忙应道。“杀手请睁眼。”
白泽:……
***
两点半,吃饱喝足,杀人游戏玩够了,被灌醉的纪浩生和白泽也都清醒得差不多,也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一行人换了画舫游船,慢慢地渡回湖对岸,开始下午的活动。
白泽就像一块磁力超强的吸铁石,占据历史系四分之三人口的女孩子就是那些前赴后继往上撞的铁。挤不到白泽身边,阮蒙又不太愿意跟同届这帮男生混在一起——他们都是高中就开始学文,说不上哪里让阮蒙觉得有点娘里娘气的,总之是和徐铭他们不太一样。阮蒙不止一次想过,没因为转系而换寝室实在是太好了。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游船回到对岸,发现之前看到的搭起的台子上正在进行民族舞表演。感兴趣的留下看,没兴趣的便作鸟兽散,开始了愉快的自由活动。
女孩子们大多三三两两地去逛那些充满民族风情的小摊位,什么猫眼石的手串、西部牛仔风的帽子、蒙古族帽子、七彩羽毛的扇子,分分钟穿搭一身。剩下的,有人自掏腰包去玩那些水上项目,有人排队等着换上民族服饰留下一张纪念照片,还有人跑去了那座供奉着千手观音的庙宇。
白泽随着几个学生去了附近的小型博物馆参观当地的历史民俗,阮蒙自然跟着去了。
学生党们不远不近地跟在另一个花钱请了导游解说的旅游团后边,蹭免费的解说。阮蒙缀在后边琢磨着怎么去跟白泽攀话。先前觉得白泽身边人多不好下手,现在白泽一个人游离在队伍之外,他还是觉得不好下手。
“阮蒙。”
阮蒙没想到白泽会主动叫自己。急忙回头,“白教授。”
白泽跟阮蒙不远不近地缀在其他学生的后边,问他,“你考试卷怎么回事?”
“……啊?”阮蒙装糊涂。
白泽:“掐着采分点作答,给我凑了个58分,可以啊。”
阮蒙:“不是……没、没太复习好……来年重修吧。”
白泽:“我教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学生在我手里不及格过。我不允许你给我抹黑,所以给你61分过了。”
阮蒙:“……啊?!”
他们是考完试第二天就出来玩儿了,阮蒙还没来得及查考试分数。
白泽只负责大二学生的中国古代史课程,剩下主要是研究生、博士生那边的课程。换言之,即将步入大三的阮蒙没机会再上白泽的课、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了。
白泽:“按照学校章程,不及格先是补考,补考不过才重修。考虑到新学期开始学生会有新的必修课程,很可能与挂科的课程时间相撞,所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是,重修课程学生可以不来上课,直接参加考试即可。”
阮蒙:“……啊?!”
白泽推推眼镜,目视前方正色道,“阮蒙同学。”
“……嗯,白教授您说。”
“你知道在校期间挂科有多大影响吗?你怎么能这么胡闹。”
“我……”阮蒙语塞。他想说“我只是喜欢你,所以想能再多见见你”,可是这种话,白泽不会愿意听吧?
那……如果换成“我只是想再多听几节您的课”呢?阮蒙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正抬头准备说出口,却撞上了镜片后那微微发冷的视线。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阮蒙觉得自己像是海中漂泊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浪沉浮,在风雨中飘摇。在无情的海浪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支离破碎,直沉海底……
***
到了六点,自由活动的学生们陆续回到他们住宿的农家乐,在一圈伪蒙古包实则是砖砌房屋围起的空地上开始准备他们此行最大的娱乐活动——篝火晚会。
据说这家农家乐的老板是哈父的老朋友,所以这整个大院都已经被包场,随他们闹腾。在店员的指导下,学生们欢天喜地地架设火架、露天卡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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